第44章 四十四[第5页/共5页]

这个永安公主，仿佛和裴狐狸是亲戚。

锦屏外的宫婢们偷偷摸摸打量裴英娘几眼，眼神里带着怜悯和顾恤。

周遭的严峻和压迫涓滴影响不到他，哪怕是武皇后几次扫视他几眼，他也始终保持沉默。

天快黑时，含凉殿的内侍打着灯笼走到东阁，“公主，贤人醒了。”

他站在病榻前，垂首肃立，一言不发，眉眼一如既往的温润俊朗。

裴英娘鼻尖微酸，眼泪不知不觉溢出眼角，李治真的老了。

李旦叹了口气，手上握得更紧了些，带着一丝压迫，“英娘，我晓得你听得懂。”

裴英娘拍拍李令月的肩膀，挨着床榻边沿坐下。

裴英娘望着樊篱隔开的阁房，摇点头。李治还没醒，她哪能说走就走。

武皇后眼底翻滚着怒意，但哑忍不发，悄悄听奉御讲授李治的病情，偶尔开口扣问几句。

尚药局的两名奉御和直长都来了，侍太医和药童们进收支出，忙成一团。武皇后神采乌青，正在侧殿和奉御说话。

但是李治对她太好了，他给了她所能给的统统。李令月和李旦，亦让她感遭到向来没有感受过的温情。

裴英娘眨眨酸痛的眼睛，泪珠盈睫，视野所及之处，恍惚一片，她眼里看到的李旦，也变得昏黄起来。

王兄揭穿阿娘决计拘禁两位姐姐，把阿父气病了，也突破了宫廷中安静和美的表象。

“收起来吧。”裴英娘顺手指一指书案，李治这一病，执失云渐不晓得能不能走得成。

刚好为太子李弘留出伶仃面见李治的机遇。

李旦和裴英娘走出寝殿的时候，和两人打了个照面。

宫婢们怕李治醒来会见怪，带她们下去梳洗打扮，好吃好喝服侍着。

现在李旦做到了隔岸观火，她却陷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