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二十四[第2页/共5页]

裴英娘让李令月先走，“我和上官女史说几句话，一会儿就畴昔。”

忍冬不敢再多说甚么，别看永安公主小小年纪，实在主张大着呢，行事待人，自有章法。她是身份卑贱的宫婢，只能劝谏，不能替公主拿主张。

没有她，执失校尉不会来得那么及时。

执失云渐应喏，握紧腰间佩刀，转成分开。

她不晓得武三思企图欺辱上官璎珞的事，看裴英娘眼睛红红的，迷惑道：“小十七，你是不是哭了？”

这一份刚强，即便有些不应时宜，也不免让人动容。

看到裴英娘进殿，李治笑了一下，“小十七是不是来寻你阿姊的？她已经归去了。”

女官也神采惨白，强撑着道：“请贵主移驾。”

她晓得李旦面冷心热，但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细心，连这点小事都想到了。

李治神采一变，挥退宫人，“小十七，到我近前来，谁欺负你了？”

执失云渐很快赶到夹墙下, 裴英娘还没来得及向他解释启事, 他已经听到院墙后异化着低泣的呼救声。

幸亏有李治做背景，武皇后不会把她如何样。

她不想坑李旦，但她小胳膊小腿的，真不是武三思的敌手，慌乱当中，把无辜的执失云渐给坑了。

裴英娘走上前，抬头看着他，想向他伸谢。

裴英娘从睡梦中复苏，懒洋洋打了个哈欠。

李令月挥挥手，“我晓得姑祖母是为我好，可她实在太严厉了。”

李治方才和大长公主李澄霞说了很多家常话，有点疲累，摘下幞头，靠着隐囊假寐，宫人跪坐在一旁，为他捶腿。

老学士讲到一半时，朝她笑了一下，捋捋长须，目光慈爱。

执失云渐最后走出来，脸上一如既往的面无神采，唯有灰褐色的眸子里泛着冰冷的寒光。

李治脾气暖和，少有起火的时候，两人吓得盗汗涔涔，仓惶下拜，“奴等失责，求陛下恕罪。”

裴英娘走到含凉殿的时候，淮南大长公主和李令月已经回偏殿去了。

半夏掀帘出去，找了个借口，支走忍冬，小声道：“贵主放心，天后得知武奉御竟然敢祸乱宫闱，也很活力，连武承嗣也被金吾卫抓进含凉殿，跟着被怒斥一顿。天后还亲身去内殿看视您，怕您受委曲，让羊姑姑赏了您好多宝贝。”

裴英娘怔了一下。

裴英娘接过银牌。

上官璎珞浑身一颤，很久无言。

裴英娘翻身坐起来，揉揉眼睛，救人真是费事呀。

裴英娘一开端只是假哭，眼泪是硬挤出来的。不知如何，被李治软语哄的时候，俄然想起狠心的阿耶裴拾遗和向来没见过面的阿娘褚氏，不由悲从中来，变成真哭，哭着哭着，不知不觉睡着了。

几声沉重的闷响过后，武三思的怒骂声蓦地一停, 继而是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惨叫声。

忍冬把重莲团斑纹帐帘卷起，挂在鎏金铜钩上，“贵主，您在含凉殿睡着了。是八王把您抱返来的。”

并且老学士前几天刚在李治面前夸过她呢。

李令月很等闲就被乱来畴昔，举着十根手指头，持续抱怨：“我又不想当琵琶国手，为甚么姑祖母对我这么峻厉？”

裴英娘前脚刚走，武三思披头披发，提溜着松垮垮的腰带，从院墙前面狼狈窜出来，一边骂骂咧咧, 一边哎哟嚷疼, 和见了猫的老鼠一样，一溜烟跑远，连鞋袜跑丢了，都来不及回身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