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十九[第3页/共6页]

武皇后抬起视线：“她死了？”

李令月睡得香喷喷的，一向没醒。

下了卷棚车，李令月才晓得，裴英娘竟然是被李旦抱返来的！

裴英娘叹口气，屈腿坐在花几前，如果她真的只是个无忧无虑的八岁小儿就好了。

宫人道：“八王来了。”

李治挥挥手，“都退下吧。”

李贤守在病榻前，要求医师立即开药，起码得减轻贺兰氏的痛苦。

裴英娘找到忍冬：“承平公主呢？”

宫人立即去正堂向武皇后禀报。

前院的官吏望着血淋淋的人头，双膝一软，蒲伏在地。

李旦的眼神越温和，她内心越感觉难受。

对了，小十七和蛋蛋现阶段还属于温馨的亲情～

贺兰氏望着高高的房顶，收回一串近似哭泣的笑声，垂垂没了气味。

医师们束手无策，感喟道：“魏国夫人中毒已深，人间无药可救，臣等才学不精，求大王恕罪。”

两人齐齐下拜，“侄儿恭送姑母。”

武承嗣和武三思坐鄙人首，时不时举起袖子抹一下眼角，陪武皇后一起堕泪。

李旦向她伸脱手，眼神温和，“英娘乖，阿兄接你归去。”

裴英娘不敢昂首，走到台阶前，屈身肃礼。

武皇后双眼发红，面色狠厉，“武氏兄弟狼子野心，当即斩首！”

他眼看着贺兰氏受尽折磨，容颜枯萎。

李旦举起袖子，把裴英娘兜头兜脸罩起来，宽广的手掌按在她头顶的螺髻上，力道和顺，但行动强势，不准她昂首，“别看。”

贺兰氏、武皇后、武惟良、武怀运……一个个身影从她脑海里淡去。

顷刻尖叫声和呼喝声此起彼伏，席间世人爬的爬，滚的滚，哭嚎阵阵。

宦者悄悄松口气。

裴英娘抓住李旦的衣袖，亦步亦趋，跟着他走出阁房。

武皇后的哭声传出很远，“枉我将你们视作骨肉，你们竟然如此暴虐，想暗害我！要不是外甥女先喝下肉汤，现在我早遭了你们的毒手！”

李旦把李令月送回寝殿。

下一章揭穿小十七到底长得像谁～

回宫的路上，李令月昏黄醒来，揉揉眼睛，“甚么时候了？”

裴英娘搂住李旦的脖子，把烧红的脸颊藏在他背后。

武皇后似悲似喜，眼圈微红，“小十七，到我跟前来。”

羊仙姿把裴英娘带进已经打扫洁净的内堂。

大家面色惊惧。有人哭丧着脸，寂然坐在地上，有人伸直成一团，偷偷饮泣，又怕哭出声会惹怒武皇后，只能强撑起笑容，又哭又笑，看起来风趣又不幸。

裴英娘转过身。

酒菜飞洒，汤羹四溢。

裴英娘“喔”一声，点点头，灵巧非常。

李旦扫一眼内堂，面庞安静，“承平公主和永安公主在哪儿？”

武承嗣皱眉，冷声道：“你还想回岭南去吗？”

李旦扔下一句话，穿过夹道，直接往阁房的方向走。

但是，武家的儿郎，气度狭小，睚眦必报，不堪大用。武承嗣和武三思看着恭敬，实在一肚子的心机，只能操纵，不能委以重担。

李旦面不改色，径直走进内院。

李治淡淡道：“无妨，让姑母出去发言。”

武皇后目光温和，摸摸她的脸颊：“你很好。”

睡就算了，还睡得那么结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