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十七[第2页/共3页]
李治咦了一声,面带迷惑,“从侄?”
裴英娘上午和李令月一道上学,中午陪李治用膳,午后去道观指导工巧奴们的事情,下午回东阁练字,每天的糊口过得非常有规律。
宫中诸人和常常来往宫廷的公主、命妇们,要么害怕武皇后,不敢提示贺兰氏;要么仇恨武皇后,等着看武家人的笑话;要么扭捏不定,决定先冷眼旁观。统统人都默契地保持沉默,权当看不见贺兰氏的各种勾引行动。
裴英娘回到东阁,取下发间的簪环金饰,绵密的长发拢成一个圆髻,簪一根灵芝碧玉簪子,换上一身半新不旧的葡萄锦圆领胡服,脚蹬一双鹿皮长靴,兴冲冲踏出正堂。
从含凉殿出来,李令月迫不及待叮咛昭善:“预备出宫行障,我要去魏国夫人府。”
道观是几年前武皇后命人修建的,李令月早在八岁时便觉得外祖母杨氏祈福为名削发为女羽士。固然她从未正式修道,但安平观仍旧是她的私产。
李弘吃了一惊,赶紧跪在坐席上磕首:“阿父病愈不久,如何受得了围猎辛苦?”
李治伶仃留下太子李弘说话,李贤、李显和李旦送武皇后回寝殿。
蓬莱宫的宦者、女官们吓得面如土色,听到魏国夫人的笑声就头疼。
李令月是世人追捧的工具,天然少不了应酬,偶然候乃至一天能收到十七八封请柬。
尚药局的膏药服从不错,裴英娘手腕上的擦伤很快养好了。
听到武承嗣和武三思的名字,李令月筷子一停:“我的两位武氏表兄要返来了?”
傻女人,武皇后已经对死赖在长安不走的武惟良和武怀运落空耐烦,筹办诛杀两个堂兄弟,以是才急着把侄儿召回身边,强大娘家权势。
武皇后含笑一声,“小十七还小呢。”
李令月让殿中监程福生挑出十名工巧奴,安设在西内苑的一间道观内,供裴英娘差遣。
像是否定,又像是没有否定。
李令月面露忧色,扯一扯裴英娘垂在肩头的赭色丝绦,悄声说:“表兄们返来,贺兰表姐必定很欢畅!”
她懒得再去看贵族少女们的明争暗斗,垂垂对各种赏春宴会落空兴趣。
武皇后笑着点头。
李弘还想再劝,武皇后插言道:“提及来也巧,我那几个不成器的从侄刚好从岭南返来,碰上此次围猎,恰好让陛下查验一下他们的技艺。”
裴英娘摇点头。
裴英娘喉头一哽,勉强笑了一下。
她爱热烈,逢宴必至,每天早出晚归,来往于各大世家的宅邸别墅,仿佛是蓬莱宫中最忙的人。
半夏和忍冬跟在她身后,两人也都换了一身简便的装束。
李治眉眼伸展,笑容暖和,“谁家小娘子?能叫你惦记上?”
裴英娘不想肇事上身,一向下认识和贺兰氏保持间隔。多次婉拒李令月带她出宫玩耍的聘请,也是为了避开贺兰氏。
李治皱眉回想半晌,想不起武承嗣和武三思本年多大年纪,“既是你的从侄,该当好好抚养,他们结婚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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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英娘笑了笑,也不辩驳。
宦者应喏。
李治脸上挂着笑,“无妨,整日待在殿中,实在沉闷。现在春光明丽,不能白白孤负大好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