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一百六十三[第2页/共4页]

武皇后端坐在堂前，命酒保清算残局。

羊仙姿愣了一下，“殷王？”

武皇背工段再高，也没法面面俱到，她需求几个虔诚的左臂右膀，为她分担朝堂表里的事件。

武皇后双眼发红，面色狠厉, “武氏兄弟狼子野心，当即斩首！”

贺兰氏还没死，但却比死还痛苦，毒/药一时要不了她的命，只毁了她的面庞。

如果她再年长几岁，武皇后就不必浪操心机去收伏上官璎珞了。

李旦走到窗前，眼眸微垂，轻声唤她：“英娘。”

武惟良和武怀运被金吾卫五花大绑, 扔在前院的场院里。兄弟俩嘴里都塞满了破布, 喊不出告饶和辩白, 只能收回恍惚不清的哭泣声。

昭善垂眸不言。

看到来人，裴英娘俄然感觉鼻尖一酸，嗓子微微哽住，一声呼喊在喉间酝酿半天，终究还是没有喊出口。

大家面色惊惧。有人哭丧着脸，寂然坐在地上，有人伸直成一团，偷偷饮泣，又怕哭出声会惹怒武皇后，只能强撑起笑容，又哭又笑，看起来风趣又不幸。

裴英娘一脸讶然。

鲜血淋漓，院子里飘洒着一股刺激的血腥气。

她不如上官璎珞聪明，但却有灵敏的直觉，性子又这般忠诚，倒是块好料子。

他的两位娘舅，前一刻还在谈笑风生，转眼已命丧鬼域。

武皇后目光温和，摸摸她的脸颊：“你很好。”

武三思连连点头，一副心不足悸的模样，“我不归去！岭南清寒孤苦，除了深山还是深山，一年四时虫子、蚊蝇每天往床榻上钻，每天睡觉提心吊胆的，恐怕哪天被瘴气毒死，哪比得上长安的繁华繁华！”

要跨过门槛时，李旦干脆弯下腰，把裴英娘抱起来。

无法之下，武皇后只能把目光投向掖庭宫的犯官女眷。

阁房和前堂只隔着一道十二扇金漆屏风，贺兰氏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空旷的厅堂间。

帘幕低垂，纱帐轻拢，鎏金凫鸭香炉袅袅吐着一蓬清冽的烟气。

长安城的贵女，个个心高气傲，瞧不起他们兄弟。裴家小娘子小小年纪，能够被姑母青睐相看，获得贤人的爱好，还和承平公主、殷王交好，岂会是个好相与的？三思只怕不是她的敌手。

他明白，毒是阿娘下的，即便有解药，医师们也不敢救人。

裴英娘苦中作乐，尽量把本身的重视力放在一些杂七杂八的小事上，不去想贺兰氏现在是生是死。

羊仙姿摇摇手，把宫人领到廊檐下：“甚么事？”

兄弟俩正低声会商甚么时候向武皇后恳求一道赐婚的旨意，一个穿圆领袍的宫人蹑手蹑脚走进内堂。

提及来，裴十七出自王谢裴氏，外祖父是宰相褚遂良，又被姑父李治认养在宫中，是真正的世家贵女。模样也生得可儿，是个小美人胚子，今后长大了，必然是个端倪清秀、窈窕曼妙的娇媚小娘子。

亲眼看到作歹多端的武惟良和武怀运伏法，阿耶是欢畅呢，还是惊骇？

李旦微微点头，“卷棚车预备好了，送公主回宫。”

武皇后连声哀叹，神情哀思。

浓烈的血腥味反而让惶恐失措的武氏族人沉着下来，他们纷繁跪倒在武皇后身边，谩骂武惟良和武怀运，抛清和兄弟俩的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