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 童谣与立储[第2页/共3页]
天子俄然暴怒:“密谍司既然能查清楚,皇城司是干甚么吃的?为何查了这好久都没有半点眉目?”
过了半晌,范曾那颗乌黑的头颅再次颤巍巍地跪伏在天子脚下。
吴皇后从速跪下道:“不敢欺瞒陛下,吾克日夜夜做梦,梦见太祖天子叱问吾,‘为何还不将皇位传于朕之子孙?’,又见太祖天子牵着一人手前行,那人头戴冠冕,”说到此处,吴皇后觑了一眼天子的神采,接着道,“吾模糊辨认出那人竟有几分像赵瑗的模样!”
赵构负气道:“皇后,连你也来迫朕!”
方胜上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名,王沐恩谨慎地接畴昔原样转交给天子,立马退开几步,以示避嫌。
天子俄然的礼遇让范曾摸不着脑筋,他再三谢恩后只搭了半截椅子规端方矩地坐着。
范曾心道,“儿歌案”触及皇位传承,锋芒又清楚直指普安郡王赵瑗和恩平郡王赵璩,此中又牵涉到太祖系和太宗系的承嗣题目,恩平郡王赵璩固然是皇城司提举但他也是储君风波中的当事人之一,他如何敢提这一茬,所谓牵一发而动满身,非论他如何做都像是在帮太祖系打压太宗系,争夺储位!
可越是如许,天子敌手中的权力就更加握得紧,这也是收养赵瑗和赵璩近三十年,赵构始终没有赐与他们任何一人皇子身份,不承认其嗣子名分,更别说立为储君。
“起来罢。搬张椅子来,让范掌印坐下说话!”
“是,主子已经查到儿歌案的泉源,是杨柳巷一个叫王石头的七岁小孩最早传出来的,教王石头唱儿歌的人也找着了,是一个叫柳七的人。这个柳七是绍兴十年的时候从北地投奔过来的,主子的人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服毒死了,毒药就藏在他的牙齿里,主子思疑他是金国派来的谍子,这些年柳七一向埋没得很好,现在却俄然跳出来,确切有祸乱我朝法纪的怀疑。”
赵构回到御书房,向王沐恩叮咛道:“传范曾来见朕!”
赵构生了会儿气,本身也回过味儿来,身为皇城司提举的恩平郡王在此案上确切不好多言,他向范曾挥手道:“你自去吧,本日之事到此作罢,不准再提!”
范曾不敢昂首,“主子都查确切了,涓滴不错!”
吴扬在宫中值房姑息了一夜,第二天醒来,大宋的朝堂上已是风起云涌。
吴皇后考虑了一番用词,娓娓劝道:“大臣们劝您立储也不是头一回了,官家春秋正盛,理他们做甚?倒是为前些日子小儿口中传唱的儿歌,赵瑗和赵璩不得安生,两人日日带着儿子们在宫门前存候,恐怕官家狐疑。瞧着倒怪不幸的,没得让人说闲话,反叫你们父子离心!”
明晓得吴皇后是谈笑,赵构仍然感觉心中的闷气消了大半,他感喟道:“还是你心疼朕!朕何尝是他们说的恋栈权位?只是立储并非小事,朕必得考虑再三!特别可爱的是那些宵小之徒,朕岂能被其裹胁?”
吴皇后听天子的意义似有松动,忙趁热打铁道:“官家别嫌吾说话直,如果储君迟迟不定,不免有人动歪心机,最难过的还是赵瑗和赵璩,总有人把污水往他们身上泼,他俩固然都不是养在吾膝下,可到底是吾看着长大的,心性脾气吾还是多少有所体味。现在,赵瑗和赵璩都年过三十,连儿子都大了,不知两位郡王当中官家可有属意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