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节 杜充[第2页/共3页]

“好，就依你。”

杜充在安抚使衙门口驱逐张诚伯。两人落座，说了几句客气话，杜充道：“诚伯远来辛苦，先去安息，明日再请兄长指教。”两人俱是在河北东路取的进士，有同亲之谊。

但眼下却不是将杜充定罪的时候，张诚伯有自知之明：“岳飞，秘闻不知兵，在相州的兵马，系听你调用。”

这条座船顺着黄河穿州过府，安然无事，到了相州。张诚伯喜道：“所幸尚将来晚，杜安抚使还没有掘河。”

“相公、诚伯、兄长，杜充也是为了朝廷，为了社稷，兄长何至于此？”杜充晓得，此时不喊冤，就没机遇了。

“相公息怒，眼下王彦将军在刑州，末将在卫州，陈粹在河南。杜安抚使部下也就两万人，末将探听得，安抚使昨夜只带了亲兵向东走，今晨在对各处传令，让各部去跟随，以末将看来，在相州的两万人，大部并非跟随杜安抚，而是崩溃了。”

张诚伯只带了一艘坐船，二十几个卫士前去相州，中间要穿过金兵的节制区。汤怀也一同返来，他问：“呼安抚使要派五百人护送使相，使相为何没有承诺？”

“杜充一下子拉走两万人，岂能一点风声都不透？真是岂有此理。”

“安抚，你要淹死二十万金兵，那便有多少百姓陪葬？”

“末将必然舍命护得使相全面。”

张诚伯心中很冲突，他和杜充有同亲之谊，他的钦差之职也不是查办杜充，本不想干与杜充治军。

张诚伯已经把岳飞叫道面前：“昨夜公美对尔有何交代？为何烧了粮草连夜遁走。”

“将主，杜安抚氏把辎重烧了，然后带领两万人往东逃了，岳将主让我赶返来报信？”

“传闻在朝在相州，安抚使他连在朝都瞒过了。”

看到郑诚伯忿忿然的模样，杜充接着说道：“河南完颜粘罕、完颜银术可、完颜娄室三大虏酋，河北有完颜讹里朵，完颜兀术、完颜达懒、完颜蒲鲁虎四大虏酋。只要运气够好，便能水淹七军。”

“援兵自是有的。呼延庚已经兵分三路，公美只消稳守相州，便能与呼延庚里应外合，既破金贼。”

汤怀不敢再说，先到安抚司去。张诚伯沐浴换衣以后，穿上尚书右丞的朝服，随后打起全套仪仗，侍从们鸣锣开道，向着安抚司来。

“能淹死二十万金兵，死多少百姓都是值得的。”

“甚么？安抚使吃饱了撑的，烧辎重？岳飞、陈粹就没拦着他？”

他们上了岸，已有守船埠的军汉去通报动静。杜充派了他的帮手到船埠驱逐。张诚伯德侍从们要把钦差的仪仗打起来，张诚伯道：“吾到相州，所为探友，要仪仗何用？”

思来想去，杜充下了决计：“好，既然你一身当之，那就让你去当好了。”

眼下在相州的总兵力固然另有近三万，但粮草辎重都被杜充焚毁了，三万人没有饭吃，就只能等着金兵来杀。“杜充，你逃就逃了，焚毁辎重做甚么？何况我作为在朝，就在相州，你的所作所为，难逃法网。”

张诚伯心想：“也不急在这一天，毕竟二十几年的友情在。”他说了几句和缓蔼氛的话，就去歇息了。

“公美，吾专为救你而来，等不得呀。”

张诚伯将圣旨取出来，读了一遍。这道圣旨并不是让张诚伯到河间查办呼延庚那一道，而是任命张诚伯提举大河守御的圣旨。圣旨中说：凡事关大河戍守，皆由张诚伯代为圣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