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节 书到用时方恨少[第1页/共3页]
城头半晌无话,大旗飒飒,呼延庚又道:“此次只与叛臣张益谦算账,其他士卒,一概无罪。”
呼延喟然长叹,道:“安抚大人,休得抵赖;你如何待我呼延庚,待我河间将士,历历在目,你如果另有半分忠于朝廷的动机,开了城门,负荆请罪;我虽位卑人微,情愿用性命包管,祈求朝廷,只罪及一人,不将你满门抄斩。”
“尔等可愿降?”
城下的沧州军构造了一下,齐声呼喝:“只拿张益谦,余者无罪。”
呼延庚面沉如水,接着道:“扰民者,斩;杀良冒功者,斩;趁乱抢取民财者,斩。此为三功、三斩,从我命者,我亲为之庆赏,以壮其勇;逆我命者,我亲为之处决,以显其恶。诸君!且勉之。”
樊瑞只要十余个亲信,到处放火。城头大乱,城下火势冲天。玄色的烟云升腾,到处是浓烟和狼籍。樊瑞领着他的亲信,砍瓜切菜般,杀了促不及备的守军小我仰马翻,不费吹灰之力,敞开了城门。
城上一阵慌乱,模糊闻声城上军官呵叱的声音:“他连安抚都不肯饶过,岂肯饶过尔等。”
他俄然很想写两句诗。张益谦好歹也是进士,诗才本是有的,可就在这当口,他却一句诗也想不起来。
“出帐。”
夜深了,北风呼呼地刮着。天上的乌云消逝开去,显出一钩明月。清冷的月光洒将下来,映照得城上城下,好像白天也似。远山莽莽,近水皑皑。
其他三门也响起石弹打在城墙上的声音,这时候,炮声响起来了。
喊叫的声音,终究传入内城。百姓发急,家家闭门。虎帐震惊,无数的人转首东望。
月光中,他们摆列成整齐的两队,立在月里雪中,聪明的猜出即将总攻,痴钝的也知要有战事。无一例外,大家眼神热切,盔甲和兵器反射出森严的寒光。
“安抚大人问你:为何提军至此,是否受了小人谗言?有甚么曲解,自家人尽可说的清楚,何必兵戎相见?没得便宜了外人索虏。”
张益谦出得门来,在保护的庇护下向西面撤退,走不了几步,就见一干军马赶来。
他精力百倍,面色吓人的红润。他收剑入鞘,洁净利索,涓滴再无半分颓唐之态。他精力抖擞,微一沉吟,道:“点齐军马,分路突围。”
枪戈、箭矢、马蹄;厮杀、搏斗、喊叫。
呼延庚放下笔,抬起了头。
鲁智深、熊明白、关力原、杨可发,有份插手夜袭的军官们,接光临时的军令,批示使以上纷繁赶到。
“沧州军马近了,大人,该走了。”
城上的守军懵了
“月夜攻城,破敌门,砍敌首级,岂不快哉?先入城者,首功;斩杀张益谦者,次功;斩杀董谊等属官者,三功。”
呼延庚并不确认张益谦是否和完颜达懒勾搭,但这类时候,喊出来就行了,张益谦只能受着,越辩越黑。公然,呼延庚此言一出,城上守军微微动乱。
城头上沉默半晌,喊道:“王渊不奉军令,擅起兵端。国法军纪,岂容小觑?本抚已上书弹劾他。朝廷定不轻饶。”这段话两个意义,第一把围沧州的任务都推给王渊,第二夸大张益谦是安抚使,既能够弹劾王渊,也能够弹劾别人,恐吓呼延庚。
见东门火起,四周同时攻城,不消辨别内应是谁,不降者杀。
帐外的风,狠恶掀动着牛皮帐篷,拍打出惊心动魄的声响。插在帅帐两壁厢的火把,火光漂泊,漂泊出郝思文将领脸上、盔甲上的阴晴不定。呼延庚展臂起家:“着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