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节 冒险[第1页/共2页]

“宣帅运筹帷幄，决胜千里，马扩怎敢不信。”

马扩赶到了汾州。

马扩暴露难为情的神采：“自宣帅分开河东后，金贼对我日渐逼迫，客岁几近无日不战，本年亦有繁县，忻州数场大战，三个团练司残破，加上个坞堡的保甲兵需求锐士，故而将团练司都拆散了，编入保甲做骨干。”

“那你现在手头的五万人，都是锐士为骨干了？”

他治军也很有李广之风，与士卒同甘共苦。缺粮乏水的处所，见水，士卒不尽饮，他不近水。得粮，士卒不尽食，他一口饭也不尝。冲锋陷阵，他身先士卒。步兵行军无马，他也不骑。因对士卒刻薄和缓，士卒乐为其用。

马扩自靖康之围后，脾气大变，对女真人切齿悔恨，有不共戴天之仇。“为不迟误行军速率”如此，纯粹借口，历次作战，他手底下就没留过俘虏。

忻州下辖忻口寨，卡着河东南北向的大通道，如果忻州被围攻，完颜银术可必定救济，到时候不晓得他是一部一部的添油呢，还是尽起太原之兵。

马扩有些苦涩：“建炎二年以来，马扩在河东鼓励支撑，才积得代州这点膏血。宣帅现在就要乾坤一掷。”

马扩家学渊源，这类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体例，他岂会看不出来。游移半晌，他道，“忻州北通雁门，南压太原，忻州一动，完颜银术可必定尽力来攻。”

“将军想明打娄烦，暗攻忻州？”

“噢？赶上了金贼的巡查队？有多少人？弟兄们有无伤亡？”

“宣帅，请三思。他们是结寨自保的小民，可没拿朝廷俸禄。”

“宣帅之意？”

打下汾州后，呼延庚交庶务给宣赞，军务有呼延武康和折彦平两报酬他打理。空出时候，他与折月岚细心商讨，通过进一步地阐发敌我，得出了四个字。他徐行走近舆图前边，负手旁观，缓缓说道：“我已定下一策，名叫：攻其领袖。”

呼延庚沉吟了一下，斩钉截铁的答道：“是。此战若胜，河东金贼，一扫而空，从平阳到代州，我大宋军民连为一体，则天下情势全然翻转。”

“河东表里江山，各个州府之间，都被山地隔断开来。故而金贼占有太原，我军仍旧能在河东来往自如。但各个州县都臣服金贼，不过是害怕太原的五万金兵。故而处理了太原的完颜银术可部，则河东便如释重负。”

“但是，完颜银术可手上仍旧有两三万的真索虏，以我河东保甲对上索虏，人数相称，还是力有未逮。”他尽忠谏言，死力禁止，说道，“宣帅，马扩绝非贪恐怕死之徒，只是堆集这五万名保甲不易，如果就让他们赴死，过分不值。”

“可另有三个团练司？”

“那好，”呼延庚提了刀鞘，重重地往舆图上一点，道，“三哥，你可知忻州真假？”

“正要他尽力来攻，他不过五万签军，三哥，你有五万保甲，一定怕了他。”

“确切是。”

汾州间隔代州，三百里高低，他两天一夜急行军，亲卫们累得不轻。马扩倒是精力百倍，自有人引士卒屯营，他独自往去汾州府衙。呼延庚府衙中等候多时，两人见面，拿眼旁观，见他风尘仆仆，汗水淌得脸上一道黑、一道灰，花猫也似。

但朝廷乱政，金人背盟，一番心血付之流水，父亲和兄长已经战死在榆次。马扩则在河北拉叛逆兵，鼓励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