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温校尉智留提刑官[第1页/共4页]
宋慈不由自主的从命了,没爬上三四级石阶,只听得背后“咣啷”一声,那营卒已将堡楼的铁门关合,又重重地挂上了一道胳膊般的大锁。
店堂里早上了灯,两排铜烛台在空荡荡的店堂里闪动着古怪的光焰,满盈着一种奥秘的氛围。
宋慈听罢,心中不由云升雾罩。
“不,不,晚生尽统领中洲镇水陆衙司的公事,美人宫内另有三位大人分掌宫禁。最高的官儿便是总摄宫内监门大权的内承奉应寺人,其次是宫掖总管易通例和近卫中郎将管格言。管将军恰是晚生的上峰。”
宋慈浴罢穿衣时,忽见他的褡背被人翻动过,内里东西未少,但军寨签押的那大红名帖却湿了一角,心中不由起了疑云。
牛兵曹回声出去衙内,恭敬递呈上一折。
宋慈迷惑:“莫非美人宫内之禁卫也是足下的公事?”
“下官路过关帝庙村时,一老圃殷勤赠的。这酷热气候行路,正可盛备凉茶。不料竟连那葫芦僧都错认了,只道我是走方的郎中。温校尉可晓得那葫芦僧的秘闻,下官见他行迹多有些蹊哓。”
宋慈拣了一个坐位一屁股坐下,店伴计殷勤上来侍应,不一刻便端上了一盅新沏的清茶。茶客们议论齐恒山被残杀的话语,片言碎语偶尔可听着几句,都不逼真,大略是说齐恒山不会偷楼畅旺的银子,又说他死得太惨等等
那商贾高低打量了宋慈,并不吱声,使眼色唤过侍役私语了几句。只见那侍役忙不迭撤了茶几,端上洁净衫袜,便悄悄退下了。商贾弹冠振衣,渐渐穿著。
宋慈抚须很久,乃问:“不满足下唤来下官有何事叮咛。”
说着,他用手拍了拍那驴子的大耳朵,毛驴即转过身拐入了一条狭小的冷巷,刹时便不见了影踪。
葫芦僧道:“大夫有所不知,这富春江上有一座闻名的皇家行宫,唤作‘美人宫’。故这里中洲镇高低一应军民政务、刑名官司都归驻守这里的御林营军寨统领,刚才那骑高头大马的便是营盘里的军司校尉――罢,罢,大夫既已到了这中洲镇,那一条青石板大街一向向南,便是镇上的闹市。那边有两家大旅店,一家叫百年客店,另一家便是出这命案的安然客店。大夫自顾去投宿,老朽这里告别了。”
宋慈展开那折舆图,见地图上标了然从中洲镇至邻县十里铺的山路,还涂画了一道粗粗的朱墨。
在御林营军寨的南头,一起行来见车马穿流,人来人往,店铺如林,如那州府普通,好不热烈。
懵懵懂懂地被人摆布了这半日,泼头一阵冷雨倒有点将他打复苏了些。这时他感觉悔怨,悔不该没问清启事就仓促接管了“诸葛容”的假身份,他预感到将有非常蹊跷的事会紧随而来。转而他又揣摩温畅行此举的目标,但又百思不得其解。想到齐恒山尸身的惨状,他又感觉这中州镇有连续串怪事,温畅行吞吞吐吐,似有难言之衷不便宣明,但他明显又对齐恒山的性命不屑一顾。他表示的巨奸悍贼又是指的甚么人呢?
温畅行看了宋慈一眼,笑道:“对了,这里有几样东西是从齐恒山尸身上搜得的,也一并移交畴昔。”他用手指了指桌上的承担,内里有一折舆图、一串铜钱和算盘等帐房器具。
宋慈随兵曹回旋着石梯而上,来到一衙厅门前。那兵曹在房门的铜环上悄悄拍打了两下,门开了,走出来相迎的公然是刚才在船埠上见的那位剽悍的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