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梦里不知身是客[第3页/共4页]

男人倒了满满一杯，深深地汲了一口，吐出一口畅快的酒气。

一双眼紧紧地盯着蹲在藤椅边的少年，眼中尽是迷惑。

少年人走到电话机前，拿起了话筒，很老式的电话，连屏幕也没有，看上去像八十年代的东西，但是看得出来，保养的很好，像新的一样。

仲夏傍晚，凤凰花开，如火的树下摆着一张藤椅，吱呀吱呀地晃着。

陌生的统统让谨慎的他不敢随便开口，本就是一个陌生人，却登堂入室坐在别人的家里用饭，感受像是偷东西的贼。实际上也确切是贼，偷了人家孩子的身材，偷了人家的糊口，也偷了只属于人家一家人的幸运。

少年人愣愣地听着，看着他板滞的神采，面前的妇人忐忑地问道：“考……考得如何样？”

妇人拉着少年人走进屋去，路过门口的时候瞪了边上的大黄一眼，忿忿道：“让你咬人！今儿早晨的饭没了！”

少年人不知总分多少，故而没法评价这个分数，也不知那羊城府第二中学算好还是坏，沉默了一会儿，只好实言相告。

啪叽，电视被妇人关了。

“你说啥？”

“哈哈哈哈，好！太好了！咱老凌家终究要出个大门生了！”

望着女仆人狰狞的脸，大黄低下了脑袋，说不出的委曲，再瞥了少年人一眼，心中无穷的悲惨……

“汪！汪汪！汪汪汪……”

男人听了，惊立而起，赶快跑了过来，又给听了一遍，听完后这才镇静地哈哈大笑起来。

排闼出来，典范的少年人寝室，没有多少出奇之处，若非说有，于少年的春秋，大抵书多了些。

如许的黉舍，只要不是去睡觉的，一个大学妥妥的！

“没！没啥！”男人赶快说道：“这点小伤真不算甚么！男孩子嘛，哪有不出点血的？想当年我这么大的时候练起工夫来，那家伙……”

终究，少年人的双眼猛地展开！

“大黄，别叫喊了！肉骨头顿时就有……”

“闭嘴！又来了是吧？”妇人又怒了，斥道：“跟你说过多少回了？别在孩子面前显摆你那点破工夫！咱家小枫是读书人，将来是要金殿唱名、跨马游街的状元郎！”

妇人已经站了起来，跑到墙边，从木柜的抽屉里取出一个上了锁的铁皮盒子，缓慢翻开，取出内里一台大红色的电话机，从墙边抓起一根电话线，接上以后便冲着少年人喊道：“如何还坐着啊？快上楼把准考据拿来啊！”

身子惊立而起，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好似脱水的鱼，走了两步却踉跄一下向一侧歪去，只妙手扶藤椅，蹲在地上。

妇人可贵没有驳斥男人，而是咽了口唾沫，涩声道：“小枫，没……没事的！本年没考好，明天我们再来就是！”

本身竟变成了别的一个本身？不对！身子不是本来的阿谁身子！

不大的桌子上有鱼有肉，中间摆着一盆清烩的海鲜，四周几盘平常的菜蔬。

“嗯！”少年人点点头，继而又播了遍号码，将听筒递给妇人，说道：“要不你再听一遍？”

男人一听，满头的黑线，无法道：“老婆，你时装片看多了吧？这都甚么年代了！现在早就不兴那套了！”

少年昂首，四周望去，但见如火的凤凰树、乌黑锃亮的藤椅，青石巷子、双层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