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严师劣徒[第3页/共3页]
他道:“顾三女人果然是书法一途不世出的奇才,廷瓒才疏学浅,不配当三女人的先生,待我为你寻一名更好的。”
一念及此,张廷玉也顺手回礼:“家兄方才有事,说是大嫂那边请他去一趟,只嘱托我临时过来守着三女人读书习字以作催促,算是三女人临时的西席。”
“我已立直,你为何脱手?”
她遐想到张廷瓒走之前说的话,难不成“寻一名更好的”就是这一名?顾怀袖跟张廷玉结了暗仇,现在老迈不肯意。
大要上,顾怀袖还是客客气气的。
顾怀袖啥都不好,好吃懒做又不学无术,偏只要一点是别人比不上的――脸皮厚。“先生也感觉门生这字是笔走龙蛇、龙飞凤舞、铁画银钩、独占气质吧?”
顾怀袖疼得眼泪都出来了,手背上立时红了一条楞子,抬眼便瞪他。
顾怀袖只感觉眼皮子重有千斤,心说应当去睡个回笼觉,不过双脚却主动带着她来到了厅前那雕漆桌边,坐下来百般菜都动了一筷子,最后能吃的只要那薏米红豆粥,别的再没多动一筷子。
顾怀袖心知本身这书法是冷傲了一些,像张廷瓒一样的神采,她早已在很多先生的脸上瞥见过了。
顾贞观乃是鸿儒,他都教不好顾怀袖,请了一大堆的先生来。想想这顾贞观在文人当中是如何的名声,要请个先生何其轻易?可恰好,没人能教顾怀袖。
能吃好的,顾怀袖天然吃,吃不着,另有个甚么体例?
张廷瓒:“……”
顾怀袖瞪她一眼,而后浅笑着将本身方才写下的字转了一圈,“请二先生过目。”
桌上放了一把戒尺,张廷瓒没动,脸上的神采却变得严厉起来。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直白地说顾怀袖的字“丑”,也是第一次有人说她另有救,当然――
张廷玉戒尺落到她手背上,平平道:“身要直。”
弯曲折曲,乃至东倒西歪,她的字,就像是一群醉汉,喝多了,分不清东南西北。
没猜想,张廷玉一袭青袍,面如冠玉,那薄唇虽悄悄勾出些弧度来,可绝无半分笑意。一双狭眼没了暖和,显得严厉而略带森冷,手中悄悄翻转着戒尺,只如许看着她。
这门生,他真教不了。
“你先练练握笔的姿式吧。”张廷玉自顾自说着,踱了两步,“自古字如其人,三女人天生丽质,字却不该如此丢脸。字歪,人歪,乃是姿势不对。”
顾怀袖收回盯着张廷瓒那两撇胡子的目光,摇点头,一本端庄道:“没有。”
现下顾贞观跟张英引着他二人熟谙以后,便相约出去游春作诗了,屋里只剩下顾怀袖跟张廷瓒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