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鸡蛋与书法[第3页/共3页]

“我家大姐秀外慧中、和顺浑厚、琴棋书画样样都行。前岁圣上南巡，太子随行，问及江南才子之时，便夸奖过我爹，不过先生恐怕不晓得吧？当时候，更多人都说我大姐才名远播，乃是文姬活着。”

她真想说“心疼你”，可看着现在张廷玉仿佛对顾瑶芳一无所知，幸灾乐祸的心又上来了。这不利的将来姐夫，有得熬，指不定哪天……

戒尺在他手掌当中，偶有翻动，不过现在见了她那一向颤抖的手指，眉头又皱了起来。

张廷玉将戒尺往桌面上一放，回身去几案上为本身倒了一杯茶，“三女人对这些事情倒是很体贴。”

不但心机深重，还喜怒不定？

顾怀袖咬牙，暗道此人惹不起，心机深重，不是个手腕弱的。

每一名胜利的书法家背后，必然有无数阵亡的生鸡蛋。

她终究忍无可忍，怒瞪张廷玉，“你此人怎生老是打我！”

平生头一遭，顾三感觉本身是眼睛被鹰啄瞎了。

顾怀袖如蒙大赦，忙谨慎翼翼取了鸡蛋下来，只感觉那日子一分一秒流逝都跟三年五载一样。

张廷玉转头，俄然看向青黛，叮咛道：“你去取一枚生鸡蛋来。”

顾怀袖秀眉挑起来，她垂眸，勾唇，“先生是没见我大姐，见了便知。”

忍之一字，方为上策。

“未曾。”

顾怀袖泪眼汪汪，委曲得很。

“啪！”

饮了口安徽本地六安的瓜片，张廷玉微微一笑：“天底下那里来的那么多蔡文姬。”

顾怀袖没说话了，张廷玉也不说。

“这里不是你说话的处所，出去。”张廷玉连目光都没转一下，话是对青黛说的，却还看着顾怀袖，仿佛在等她下一步的行动。

公然，张廷玉将那鸡蛋悄悄放在她桌案上，“生的，握着写吧。”

青黛看得额头直冒盗汗，瞧见自家蜜斯那颤颤的手腕，恨不能立即出去了。

她缩手再快，也不如张廷玉的戒尺快。

张廷玉已经走到门口，这时候顿住脚步，美意美意转头说一句：“这鸡蛋怕还是本日厨房新煮的，中午热热还能填填肚子。三女人，鄙人告别。”

青黛声音弱弱地，带着哭腔：“奴婢本是叫厨房给了个熟鸡蛋，可过来的时候二公子看我一眼，我便吓得甚么都忘了，没奉告您……”

张廷玉眼底划过一分笑意，放下茶杯，还是发了善心，说：“本日便到这里，还望三女人明日精益求精，如现在苦，何愁学无所成？”

“……”顾怀袖真的快崩溃了，她右手拢在袖子里，不住地揉搓动手背，试图减缓疼痛。

内心带了几分猜疑，顾怀袖微一皱眉，转头看了畏畏缩缩已经退出去的青黛一眼，只感觉这丫头卖主求荣。她抬目，眸光微动：“先生那一日在茶肆外，当真是甚么都未曾闻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