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葵夏园[第1页/共5页]
张廷玉一听,笑着摇点头,掀了帘子去看,竟然是一个沿街卖字的墨客。
不过罗玄闻买卖上的事情,向来不往张廷玉他们这里报,顶多是过年过节送些问候。
张廷玉笑出声来,昂首看天。
还真让张廷玉给说中了,廖逢源看了看头顶阴沉的天幕,只道一句:“本年江南的雨水特别丰,瞧着上游河道又开端抢修堤坝,本年江上翻了很多船,甭管是运盐的还是运茶的,丧失颇大……”
儿子是他正室夫人刘氏所出,再过十来日便是孩子百日,他们去见的时候只瞧见小娃娃一张脸方才开了些,不是方才出世时候那般皱着脸。
这几年,张廷玉也没问过他到底如何得来的这些钱。
他道:“我本人是极其不喜,可除此以外,别无他法。试想,若没了八股,大清当如何取士选才?本朝初年也曾打消过八股,改试策论,一败涂地,不能再糟。不以八股为题,不以馆阁为题,答卷千奇百怪……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如何能断?”
廖逢源瞧见顾怀袖,又是一喜:“张二少奶奶也来了,我家小子这一回百日,来的人可真是非富即贵,今后我得好好跟他说道说道。”
晓得罗玄闻相干动静,虽只要两个字,却也充足了。
廖掌柜的老来得子,这一回可要好好道贺一番。
这又要如何解释?
“廖掌柜的,祸从口出啊。”
再过一个月,这里又是乡试的处所了。
凡此各种,如何能一言道尽?
现在有这么多,都是罗玄闻赚来的。
可如果廖逢源猜测得不错,罗玄闻该当已经是张廷玉的人了。
摇点头,顾怀袖道:“如果本来你说,我定然不信,现在却知八股之为文亦是不易。”
她握着张廷玉的手,看着他右手手指上厚厚的茧皮,忽地轻笑:“若论今科江宁乡试,何人脸皮最厚,当属张二爷莫属;再问何人指上笔茧最厚,世人皆曰:固张二公子也。”
李卫俄然道:“二爷,二少奶奶,小的常常听他们说‘时文’,时文是甚么东西?”
本日方才七月初八,已经在江上行船有三日,逆流而下,不日便到江宁。
“您行得端,做得正,仅他去折腾吧,转头来是廖掌柜的渔翁得利。”张廷玉仿佛没将此事当一回事。
这一种野心,从不跟着时候的流逝而消减。
“我曾听十二年的状元韩菼有言,除浸淫四书五经以外,历朝历代之史闻学问,亦多浏览……因此,凡是能从科举一途脱颖而出者,皆高学之辈。”
乌云盖顶,闷雷转动,夏季里头突然落了一场雨,打在满池碧荷之上,却已经是藕蓬悄悄,不见芙蓉了。
在桐城的日子非常贫寒,内里固然有动静传来,顾怀袖却垂垂不大想看。
归正累死累活的是罗玄闻,坐在前面当翘脚老板的是张廷玉,就算哪天罗玄闻死了,钱也还是张廷玉的。
一日一日地深了下来。
廖逢源感喟:“二爷多么聪明之人物,您就给我句实话吧,那罗玄闻到底死没死?”
桐城这一方小小的天,框着他们大大的野心。
顾怀袖现在还没身孕,现在看了这孩子,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不亲目睹识过,又如何晓得?
两小我还是坐在一起下棋。
旁人不晓得,现在这伉俪俩实在已经腰缠万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