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幽燕雷霆[第3页/共32页]

一起兼程驰驱，乐毅的心境始终不能安静。

“地步，”淖齿轻视地嘲笑着，“你不是禀承天命么？本日本将军教你明白一番，天命究竟何物？莒城外有齐国十万逃民，你自对他们说，配不配做一国之君？过得这天命关，本将军便放了你。”

“大将军，”燕昭王高耸问道，“这地步能逃到那边去？谁敢收留他？”

轰然一声，人隐士海炸了开来，乱纷繁的声音吼成了一片。

乐毅大笑一阵连连点头：“原是剧兄把得忒细，却非燕王迂阔也。疆场之利，与偌大齐国倒是多少？一座临淄城，抵得全部燕国，况乎七十余城之富庶财贿？燕王之志，岂在戋戋疆场之亨通也。”

风快地冲出幕府，触子却瘫在原地不能转动了。但见漫山遍野的火把冲杀而来，几近每座齐虎帐帐都燃起了大火，丢盔弃甲的兵士们狼狈蹿突，大将一个也不见露面，倒是如何清算？中军司马一声大喊：“保护骑队在幕府后边！大将军快走！”不由分辩夹起触子向幕府后奔来。三千保护骑队本来驻扎在幕府摆布后三边，可摆布两营已经卷入乱兵大火，两名千夫长也不见了踪迹。后营一千骑士正在无所适从地乱作一团，恰好中军司马夹着触子赶到：“大将军在此！上马列队！”不由分辩将触子塞上一匹战马，大吼一声，“东渡济水！快！”马队便背着疆场大火风卷东去。

“鸟！”胡伤骂了一句，“虽说是绝杀痛快，可也得令行制止不是。秦军没说的，跟大将军打光临淄。”

齐湣王嘲笑：“大将无能，与本王何干？”

“齐南两郡地裂涌泉，死伤万千，你这个国王晓得么？”

此时护军大将飞马赶到：“禀报我王：卫君带领臣下出城迎来。”

三日以后，二十万燕国雄师从祝柯解缆了。十万辽东飞骑摆布两翼，十万步军居中，大型攻城东西全数揭掉了苫盖篷布，威势赫赫地排在行列当中，不疾不徐地向临淄浩浩推动。济水之东原是齐国最丰腴富庶之地，官道宽广村畴密布，短短二百余里之间耸峙着三十余座城堡，占了齐国七十余城的将近一半。

“如何？”齐湣王一声嘲笑，“淖齿反了不成？”

“多谢两位将军了。”乐毅拱手一礼，“当年燕齐树敌，便是齐军入燕殛毙无度之恶果。恶杀复仇，循环来去，天下兵道安在？乐毅无法一为之，可使燕国朝野恶气稍伸，以利举国同心，绝非要在齐国大开屠场。此中苦心，尚望两位体察一二。”

“与大将军兵戈，长学问也！”秦开喟然一叹，仓促去了。

敬将纳言，是基于以往联军统帅的颐指气使而不孚众望说的，是诸将同心的首要一环，看似大要文章，在讲究气力大小的联军中，实在是极难做到。衡平战利，是对本战能够获得的亨通要公允分派，更要尽能够地当即兑现，这是联军关键地点。有分有合，则是联军战法原则：各军统为一战（合），但又有各自的打击线路（分），既可明白显现各军战果，又不至于产生大的混乱与内哄。恰是基于如许一个战法，才有了最后的“进军立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