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煞气[第1页/共2页]
这煞气还真是入屋了?她大感惊奇。
那枚玉坠,已经被幽草用抹草泡了三回,仔细心细擦了七八次,又在佛龛前供了两个时候。这会儿到她手上时已经温润顺滑,再看不出是从土里带出来的物件儿。
想来姑母也是对杨子雍气恼得紧,这又想起军中出身的李意,以为军里出来的人,正合适影响杨子雍变得刚毅慎重。反而定了主张。
李意对这位小女人印象颇深。嗯,她本日穿的常服,倒也都雅。
小宁子胆量大,伸手去扯,扒开上面的泥土道:“回县君,是个玉坠子。”
但是霍南君的笑意还未成形,她的神采便僵在了脸上。
李意嘲笑一声,直上御殿,毫无顾忌的将长剑架在杨子雍那纤细的脖子上。
霍南君这才将着夜色,悄无声气地回了揽月堂。
李意的视野落在那御座后的珠帘内。
杨子雍吓得顿时便坐到了地上,满殿臣子惊骇万状。
霍南君道:“把她埋了吧。别让人看出来。”
李意眼中含着翻滚的雷云。粉饰不住那周身的霸气。那弑君之剑,不过一寸便落到实处。
李意没有理睬杨子雍,而是对她说:“我在北疆的时候就传闻了,现在的朝堂不承平。总有些臣子喜幸亏背后里玩弄机谋。要我说,军中的刀又快又利,你怎就不想着借来用用?你如果想不起来,我免不得提示你一下。我一年才返来一次,看到这些总感觉碍眼。皇上本年是想收我的虎符,还是收我的岁贡。我想听听你的主张。”
剑指真龙的藩王,痛哭流涕的天子在这一刻构成光鲜对比。气得她差点咬断后牙。
想到这里,霍南君就更顾忌了。
霍南君现在总算明白,为甚么宿世时杨子雍瞥见她时,老是莫名其妙的严峻。敢情这在长公主的撺掇下,跟她玩金屋藏娇呢。
李意提着长剑往御座上走,新奇的血滴顺着他的剑尖“啪嗒啪嗒”打在脚下,划出猩红的轨迹。
那十八九岁的男人,英挺剑眉。储藏着锋利的黑眸,很好的粉饰在睫毛下。
她还是没有把他给撵出去!这一世,他仍旧成了太子侍臣,会成为她的政敌。
他们顺着霍南君的手指方向看去。见那余氏乌青的脖子上,有一根红线。
霍南君捏起玉坠,玉坠在夜下活动着冰冷的光芒。一如余氏的体温。
霍南君收起玉坠子,再次看了看余氏的尸身。认识到今后那位顺帝身边最为失势的大女官,是真的这么仓促的就没了。心境也非常庞大。
杨子雍步入亭中,他抿了抿唇,心虚地问:“南君,传闻你……找我?”
李意很奇特,他与这位永宁县君,就只在那日御书房里见过一次。为何两次都是一脸防备的眼神?
但霍南君何时怕过那血腥呢。
霍南君想起来就一阵头痛,再想起昨晚的梦,顿时拉下脸来。
晚间,幽草担忧余氏的煞气入梦,特地在霍南君的床头插了桃木枝。又点上檀香为她安神。
因为她瞥见跟在杨子雍身后的另有一人。
霍南君道:“怕甚么。活着时都何如我不得,一个死物还怕它不成?给我取下来。”
晚晴心生爱护,这个小女孩真是更加沉稳得可骇。
但这李意多年来一向呆在北疆,他又如何能清楚宫闱女眷的事呢?除非在他来金陵之前,便已深切体味过这金陵城里的权势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