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惊遇(2)[第1页/共3页]
世人的心当即安宁下来,正悄悄品笛时,笛音却渐低,琴声渐高,分歧于起先的短促之音,此次是暖和舒缓的,伴着木筏悠悠漂到湖中间。
宴席设在湖边,几案沿着岸边而设。安插得花团锦簇、灯火透明处应是主席,此时仍旧空着,而我们的位置在末席的最末端,半隐在黑暗中。四围早已坐满人,相互谈笑,人声鼎沸中底子无一人理睬我们。
李敢的手悄悄一颤,杯中的酒洒到衣袍上,他怔了一瞬,眼中的欣然敏捷敛去,还是谈笑自如。
我悄悄坐着,冷静深思,红姑笑道:“别想了,去了不就晓得了。从速先打扮起来。”
平阳公主笑着微躬了下身子:“陛下早已说过要召见,昨日李延年曾为陛下弹唱过一首‘倾国倾城’曲,她就曲直子中的那位倾国倾城的才子。”
红姑四周张望后,脸上固然还带着笑意,眼中却略显绝望。我怡然笑着,端茶而品。等了又等,喝完一整碗茶后,满场鼓噪声俄然消逝,万籁俱寂,我们还未明白如何回事,只见人已一拨拨全都跪在地上。我和红姑对视一眼,也跟着人群跪倒。
李延年木然立着,我回身翩然分开,俄然真正明白李妍握住我手时的泪光点点和感激之语,很多事情不能解释,也没法解释。
红姑轻叹口气:“这是女人中的女人,难怪当年窦太后把持朝政,陛下愁闷不得志时会一心迷上她,乃至不吝为她开罪陈皇后和长公主。”
我笑着摇点头:“你把本身办理好就行,我拣一套像样的衣服,戴两件金饰,不失礼就行。”
红姑掩嘴娇笑:“混迹风尘半辈子,耳闻目睹的都是斗姿论色,若只论这些,良家女如何斗得过我们?现在就看李妍的了,不晓得她筹算如何见陛下。”
红姑语气可惜地轻声说:“这就是李家三郎,李敢。”
我手中把玩着请柬,迷惑地问:“红姑,你说公主过寿辰为何特地要请我们过府一坐?”
晚风缓缓,皓月当空,波光泛动。月影入水,湖与天一色。一只木筏随风漂来,一个女子背对世人,吹笛而立。昏黄月色下,裙袖轻飘,薄弱背影带着些尘凡以外的傲然独立,又透着些十丈软尘的风骚娇俏。弱不堪衣之姿,让民气生顾恤,可高洁之态,又让人不敢等闲靠近。
李延年带着几分淡然,顺手重按了几下琴弦,却并未成曲,在沉寂中撩得世民气中一惊。红姑看向我,我摇了点头表示她别急。李延年仿佛深吸了口气,容色一整,双手拂上琴弦,竟没有任何起音,只连续串吃紧之音,密密匝匝倾泻而出,好像飞瀑直落九天,砸得人喘不过气。琴音一波又一波,一波更比一波急,逼得民气乱得直想躲,却又被乐声抓着逃不掉、挣不开,连一向冷酷的霍去病都昂首看向李延年,侧耳谛听。
一地鸦雀无声中,天子俄然对平阳公主说:“朕要召见这个女子。”红姑当即握住我的手,笑看向我,我略微点点头。
我神采微动,公然如红姑所说,是一个文武兼备的好男儿,因为出身高门世家,举止崇高得体,有文人的高雅风骚,端倪间却不脱将军世家的本质,隐埋没着不羁与豪放。
抢先两人并排而行,我还未看清楚,人群已高呼:“陛下万岁,千万岁,皇后千岁,千千岁。”我忙跟着人群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