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美人(2)[第3页/共5页]

四月天，恰是柳絮飞落、玉兰吐蕊、樱桃红熟时，氛围中尽是勃勃朝气。我刚才在红姑面前压着的镇静垂垂透了出来，前面会有甚么等着我？我藏在歌舞中的目标能够顺利实现？

李妍的眼睛里渐渐盈出了笑意：“坊主公然心机小巧。”

我耸了下肩膀道：“我很想做得不那么惹人重视些，可我实在想留住你们。是你们，而不但仅是李徒弟。并且我喜好一次结束，懒得过几日让你们又搬场，我费事，你们也费事。”

我向她欠身一笑，她道：“家兄琴艺虽出众，可毕竟初到长安城，还不值得坊主如此。”她的声音没有普通女孩子的清脆动听，而是降落沉的，略带沙哑，让人须凝神谛听，才气抓住，可你一凝神，又会感觉这声音仿佛黑夜里有人贴着你的耳朵低语，如有若无地搔着你的心。

主管乐工的陈耳正在向外推一个青年男人，见我来，忙住了手，施礼道：“此人问我们要不要请乐工，我说不要，他却胶葛不休，求我听他弹一曲。”男人听到陈耳的话，忙向我作了一揖。

李延年道：“玉娘，不必叫鄙人先生。”

我笑起来：“今后该我被人恨了。”

我了然地点点头：“我刚到长安时，还在长安城外的桦树林露宿过呢！”李延年昂首看了我一眼，一言未发，眼中却多了一分暖意。

李延年道：“是。贵坊的《花月浓》的确自出机杼。”

红姑点头道：“不错，之前老是扮恶人，被人恨着，可贵换个滋味。”

我朝她咧嘴笑了笑，没有搭她的话茬儿，自顾上车拜别。

长袍很旧，广大的袖口处已经磨破，但浆洗得很洁净。端倪清秀，脸上很有困顿之色，神情却开阔自如。

山涧青青，碧波荡荡，落花逐水，鸟鸣时闻。

我细细打量着李延年，他长得已是男人中少见的漂亮，如果他的mm姿容也是出众，那……那我可非留下此人不成：“不管天香坊给你多少钱，我出它的两倍。”

红姑笑道：“错了，你会让她们爱护你，怕你，但不会恨你，因为你不勉强她们做事，你给了她们挑选，而我之前只会逼迫她们。现在看了你行事，才晓得要达到目标，逼迫是最下乘的手腕。”

我道：“园子里的人都叫我玉娘，先生今后也叫我玉娘吧！”

我站起对陈耳叮咛：“费事陈徒弟帮我送一下李徒弟。”又对李延年道：“我另有事要办，就不送徒弟了。”说完回身拜别。

我盯着凝神吹笛的九爷，悄悄思忖：我不晓得你眉眼间如有若无的黯然，但我但愿能化解它。

我对他的印象甚好，不由问道：“你从外埠来？”

我笑道：“能不能收留，要看你的琴艺。你先弹一曲吧！陈耳，给他找具好琴。”

她为何也想结识平阳公主？

红姑猜疑地看着我：“究竟甚么人竟然值得你在这里一向等，明天见不是一样吗？”

轻纱覆面，我看不到她的面貌，但那双眼睛就已充足。娇媚和顺，寒意冷冽，暖和亲热，刀光剑影。短短一瞬，她眼波流转，我竟然没有抓到任何一种。刀光剑影？！风趣！我抿嘴笑起来。

我有些惊奇地看着李延年：“令妹听闻《花月浓》后，竟然求先生推拒了天香坊？”

天气黑透时，李延年带着弟弟和mm到了园子。我和红姑立在院门口，等仆人领他们来。红姑神采虽安静，眼中却尽是猎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