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探监[第2页/共2页]

王乙分开后不久，宋继儒满身鲜血淋漓，被人拖回牢房，地上留下一条长长的血痕。此次返来，宋继儒神采惨白如死人，连若断若续的嗟叹声都没有。不管张长弓如何摇摆呼喊，始终一声不吭，仿佛已经死去。

暗淡阴沉的牢房里，张长弓正拖着残腿，吃力地用指甲在凹凸起伏的泥墙上刻下一个“正”字。他看着歪歪扭扭的笔迹，面前蓦地呈现臭羽士峻厉的眼神，仿佛在叱骂他练字不消心。张长弓内心一酸，泪水滴落在手上－－这是他和宋继儒入狱的第五天。

王乙始放下心来，挨到张长弓身边。

张长弓唬得肝胆俱裂，得亏李福听话逃脱，不然结果不堪假想。存亡攸关，不能再游移，遂问：“牢房土墙外是不是牲口棚？棚里有多少牲口？”

张长弓至此才信赖他，招手说：“你过来，此等奥妙之事，不成让其别人闻声。”

张长弓方才抬起手，王乙吓得收回一声怪叫，如兔子一样在牢房里乱窜。

王乙贴着墙，迟游移疑围着牢房打转，间隔张长弓远远的，捂着脸说：“打人不打脸，我还要靠这张脸混口饭吃。”

张长弓见来人恰是王乙，不由大怒，当即跃起，怎料伤腿酸软，便要跌倒。他不管不顾，忍着剧痛，举起铁铐，猛力往王乙头上砸落。

王乙说：“全县的骡马差未几都在这里，有上万头。”

宋继儒一倒在地下，便即昏倒不醒，其脸上、臂上、腿上，都是酷遭楚挞的血痕。张长弓是颠末大风大浪之人，见此景象也忍不住潸然泪下。总算宋继儒年纪甚轻，自幼习武，身强力壮，每夜挨一顿打，倒也接受得起。但是，当宋继儒缓缓醒转，不管张长弓如何苦苦劝说，宋继儒宁死不肯屈打成招，张长弓也无计可施。

张长弓又好气又好笑，说：“你胆儿忒小了。放心吧，我的气已经出过了，不会再找你费事。你附耳过来，我有事问你……”

张长弓只觉伤腿仿佛又断折了，痛得话也说不出来。过得半晌，才咬牙说：“狗日的王乙，你把我们害得好惨！快说，你又打甚么坏主张？”

那狱卒从身边取出一枚大铁匙，开了外边的铁门，把一个服饰富丽的漂亮少年推动来，口里催促说：“长话短说，莫要被其别人发明。”本身先退出去，在外把风。

王乙不会武功，应变的机警尚在，加上方才在李福手里吃了亏，忙闪身相避，躲到牢房角落，双手对张长弓乱扭捏，结结巴巴说：“张兄弟……不，张大哥，息……息怒啊，救……救书白痴要紧！”

张长弓伸出一根手指头，说：“我许你一千两黄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