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天子脚下[第2页/共3页]
阿福和宋秀儿是颠末磨练的忠仆。姚妙仪看着马车外的店铺和行人,笑道:“你们越是为我着想,我就越不能虐待了你们。放心吧,这些年我哥哥也攒了些银子,赔六年也能撑得住。再说了,这里的药材和诊金也比姑苏高很多呢,百和堂毕竟是会赚的。”
姚妙仪打趣道:“我不信,张老板用心哄我吧。”
令媛难买忠心,药铺里那两个明教密党终究还是忠于小明王姚继同,而阿福和宋秀儿才是忠于姚妙仪的人。
“乡里乡亲的,相互帮手是应当的,姚大夫莫要客气。”
回到百和堂,看店的杂役说下午仍然没有买卖,不过来了一个年青人,说是看到了招人的布告,想来店里招聘大夫,现在在大堂里等着面谈。
张老板听得微微蹙眉,姚妙仪心领神会,“我们姑苏人风俗听美好的昆山调,不过当今圣上行伍出身,喜好听激越高调弋阳腔,上行下效嘛,以是南京流行弋阳腔,昆山调的班子难以安身啊。”
张老板一阵唏嘘,和姚妙仪回想姑苏城的昆曲梨园,很有些“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的味道,渐渐拉近了干系,姚妙仪说道:“……古往今来皆是如此,楚王好细腰,群臣每日只吃一顿饭,吸一口气才系上腰带,饿得扶墙而行――”
姚妙仪拖长调子,做苦想状。
姚妙仪亲手泡茶,“……那边的街坊领居根基都是驯夫君,好相与,并不欺负我这个妇道人产业家,多谢张老板先容这么好的屋子。”
张老板现在在南京具有五家店铺,还打通了外务府的干系,成为皇商了。姚家和张家在姑苏是干系不错的街坊邻居,还曾经将张老板一双后代从天花的魔爪中救出来,是以张老板很照顾方才“被迫”搬家南京的姚妙仪。
姚妙仪达到了目标,找了绝佳的机遇进周府查探。
这个网巾挽救了无数包含张老板如许的秃顶男人,就是中间秃得寸草不生了,在头顶上垫上假发,把网巾织的密一些,谁都瞧不出来。
车厢里,坐在姚妙仪身边的宋秀儿也说道:“我的也不消加,传闻新店开张要赔三年呢,蜜斯刚买了屋子,进了货色,手头紧着呢,能省一点就省点。”
一看这个架式,张老板是识货的,晓得姚妙仪此番美意接待,应是有所求,应当不但单是为了感激屋子。不过姚妙仪是来求人的,张老板是被求的,便用心端着不戳破,顺水推舟说道:
斗米恩,升米仇。张老板和很多同亲打过交道,有知恩图报的,也有喂不饱的白眼狼。深知这个事理,万事适可而止。
张老板笑道:“唉,实在也就那样,官员家的花圃,真不如我们姑苏园林都雅。”
回百和堂的路上,姚妙仪悄悄入迷,阿福挥鞭赶着车,坐在车辕子上说道:“姚大夫,我的人为不消加。你不嫌弃我年老无用,带着我来都城长见地,管吃管住的,还管养老送终,我很满足了。”
张老板抬高调子说道:“我有个同业贿赂外务府的官员,就是一百两银子罢了,刚好皇上命亲军都尉府查外务府贪腐案,同业下了大狱,纳贿官员直接被剥了皮!传闻这个案子是同业的小妾偶然间说出的,被密探得知了,顺藤摸瓜一窝端。现在外务府好几张人皮还挂在城隍庙示众呢,你说可骇不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