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章 马背上得的天下[第2页/共4页]

朱瀚望着她走向晨光中的背影，俄然对孟尚宫道：“去禀报皇后，醮戒礼成。“

醮戒礼最后的焚香典礼上，顾清萍跪在青铜鼎前，看着本身的青丝与檀香一异化为灰烬。孟尚宫的声音恍若隔世：“一焚断尘凡，二焚明心志，三焚……“

“母亲。“顾清萍握住母亲颤抖的手，铜镜里映出她凤冠霞帔的身影，“三梳儿孙合座。“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唐氏的声音带着哽咽，“三梳……三梳……“

“接下来是祭食礼。“孟尚宫翻开鎏金食盒，暴露内里并蒂莲形状的酥饼，“太子妃需以银刀切开，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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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瀚猛地攥住他手腕：“标儿！“

梳齿穿过发丝时带起淡淡沉香味，她俄然想起三日前朱标偷偷塞给本身的青玉竹节佩，现在正贴身藏在里衣心口处，微凉的玉质隔着布料熨着心跳。

“好。“朱瀚放手时冠上东珠轻颤，“标儿，你选的人，很硬气。“

朱瀚策顿时前，与他并肩而行：“标儿，记得我昨日的话。这深宫，既要当棋子，也要做执棋人。“他俄然抬高声音，“你皇祖母当年，但是马背上得的天下。“

“起轿——“

“甜。“顾清萍低头时，青玉竹节佩从领口滑出半截。朱标眼神骤亮，伸手欲取，却被孟尚宫咳嗽声轰动。

老女官正要劝止，却见顾清萍已自行搬起盆。晨光透过雕窗棂，将她侧脸映得如玉般通透。

“她取过檀木梳蘸了桂油，行动轻柔地绾起顾清萍一缕鬓发，“太子妃当如明镜照物，须服膺&；#039；四德&；#039；——妇德、妇言、妇容、妇功。“

朱标上前扶住顾清萍微晃的身形，掌心暖和透过衣料传来：“皇叔，清萍连日劳累，不如……“

“意味伉俪同心。“朱标俄然接过银刀，刀光在烛火下映出他眼底血丝，“我来。“

顾清萍小口咬着酥皮，朱标指尖俄然掠过她唇角：“沾了碎屑。“他笑着将碎屑含进本身口中，眉眼间尽是少年意气，“甜吗？“

顾清萍昂首时，晨光正钩勒出这位皇叔鬓边的白霜。他手中檀香升起青烟，与鼎中香气缠作一缕：“清萍，这深宫如棋局，你既要当棋子，也要做执棋人。“

当顾清萍行至尚仪局门口时，正遇朱标带着仪仗前来相迎。春日阳光将他身上的四爪蟒纹照得熠熠生辉，她俄然发明，这纹样竟与文竹叶片有几分神似。

昨夜在奉先殿跪了整整两个时候，膝盖现在还泛着木的青气，但心口却像揣着团火，烧得喉头发干。“皇叔可到了？“

最后是三十六抬描金彩绘轿舆，顾清萍的凤轿缀满珍珠流苏，轿顶金凤口中衔着的东珠足有鸽卵大小。

轿舆穿过正阳门时，朱标策马行在轿侧。他望着轿帘上映出的窈窕身影，俄然想起昨夜父皇的训戒：“太子妃需贤能，更要能制衡后宫。“

朱标抬手止住他的话头，指尖抚过腰间玉带钩上錾刻的并蒂莲纹。

顾清萍跟着女官指引跪在蒲团上，面前青铜鼎中檀香袅袅。三叩首间，她俄然想起昨夜母亲唐氏的话：“你嫁的不是太子，是天下。“鼎中香灰飘落肩头，竟比父亲的感喟还要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