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三章 漠南三州，可换[第1页/共4页]

顾清萍抽出袖中软剑，剑光如银龙般刺破浓烟。她瞥见个熟谙的身影正抱着个檀木匣子往火场深处跑，那身影清楚是贤妃宫中的掌事嬷嬷。

“父皇！“朱棣俄然嘶吼，“儿臣不平！这密信清楚是捏造！“

坤宁宫偏殿，马皇后正转动着佛珠。紫檀佛珠上的每一颗母珠都刻着《心经，这是她当年随太祖交战时，在鄱阳湖大捷后用敌酋金冠熔铸而成。

奉天殿内，朱元璋盯着案上洇开的朱砂墨，那是三日前被茶汤弄污的奏折。他俄然狠恶咳嗽，龙袍袖口洇开暗红血迹。这时，快马急报突入殿内：“陛下！燕地急报！“

他抽出一支鸣镝箭，箭羽在火光中泛着蓝芒，“记着，要溃得真像些。“

坤宁宫前，顾清萍望着燃烧的西偏殿，俄然发明火势伸展得非常迅猛。她捡起地上烧焦的房梁，指尖沾了灰烬捻了捻：“是桐油。“

顾清萍俄然跪下：“陛下，燕王虽有错，但毕竟是皇室血脉。臣媳恳请陛下，念在父子之情，从轻发落。“

“不过你这位四弟，倒是送来了份大礼。“朱瀚将染血的密信扔给朱标，“他在北平私养的铁骑，现在怕是正围着金陵打转呢。“

“构陷？“顾清萍嘲笑，“那贤妃宫中的掌事嬷嬷，为何抱着密信往火场里冲？“她俄然回身对朱瀚道：“皇叔，请将证人带上来。“

她俄然想起马皇后折断竹枝时的话：“空心能容六合，亦能生风雷。“

朱瀚将酒囊摔碎在山石间，火光骤起照亮他眉骨上的刀疤：“传令各部，火攻以后当即后撤，往居庸关方向佯败。“

“三王子。“她俄然开口，“漠南三州，可换。“

“好！“朱元璋俄然大笑，“太子妃智勇双全，实乃我朝之幸！“他转头对朱标道：“标儿，你可知竹德修身之道？“

顾清萍望着燃烧的密信，俄然想起朱瀚曾说过：“竹生风雷，需借势。“她捡起未燃尽的帛书碎片，回身对孟尚宫道：“速去靖王府，请皇叔调兵！“

“臣媳顾氏，拜见陛下。“顾清萍行完礼，俄然出列，“臣媳有本要奏。“

晨光透过奉天殿的雕窗棂，在金砖地上洒下细碎金斑。

顾清萍点头：“朱棣既敢谋反，必在宫中布下眼线。“她俄然想起三日前朱瀚的话：“竹移三寸需先断其根。“转头对孟尚宫道：“速去传令，封闭宫门，任何人不得出入！“

东宫书房内，顾清萍正将密信塞进竹筒。文竹新抽的嫩芽在窗纱上投下疏影，案头摆着马皇后赐的羊脂玉镯，镯心那抹血沁红得刺目。

顾清萍却俄然浅笑：“三王子可知，竹有七德，最后一德为何？“

马皇后的惊呼声穿透喧哗：“标儿！标儿还在奉天殿！“

顾清萍从袖中取出染血的帛书碎片：“三日前，坤宁宫走水，臣媳在火场中发明瓦剌密信。“

“父皇。“朱标也跪下，“儿臣愿以竹德修身，感化四弟。“

“说！“朱元璋攥紧龙椅扶手，指节发白。

“传令玄甲军，当即回师金陵！“朱标将密信付之一炬，火光映得他眉间朱砂痣猩红如血，“孤的东风，该回宫了。“

孟尚宫捧着新贡的织金缎子出去，俄然踉跄着扶住门框：“娘娘，坤宁宫来人了。“

“太子妃！“孟尚宫指着火场中的黑影，“有人！“

奉天殿外的蟠龙铜炉青烟袅袅，顾清萍站在丹陛之下，望着檐角欲飞的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