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 暴毙[第1页/共2页]

两个郎中大惊，几近同时扑到了黄澍身边，掐起了他的人中穴和脚底的涌泉穴。

左梦庚附和的点点头，道：“黄老虑事全面，梦庚也正有此意，此时恰是关头时候，稳住军心当为第一要务，任何不测都有能够引发难以预估的结果，确切不成不防。”

黄澍忍住哀思，安慰道：“大帅知遇礼重之恩门生一日不敢健忘，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小侯爷不必担忧，澍定会尽尽力助小侯爷稳住局势的。”他的运气早在起兵之前就已和左氏绑在一起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左良玉的清君侧行动如果败了，他也必将死无葬身之地。再说左良玉确切对他和他的东林复社老友们不薄，冒着获咎朝廷获咎奸臣昏君的风险赐与了他们政治庇护，遁藏朝廷锦衣卫的访拿，受恩深重，以是于公于私，黄澍感觉本身都要帮手好左良玉的遗孤。

现在好了，父亲俄然暴毙，弄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一时都不知该上面该如何办才好。

半晌以后，黄澍展开了眼睛，一把推开郎中，蓦地扑到了床榻上左良玉的尸身上，嚎哭道：“大帅啊！值此关头时候，你如何能走啊！……”

左梦庚在一旁低声抽泣道：“父帅！父帅！你醒醒啊！你如何就这么走了啊！”

“都是我等无能，请大人和小侯爷惩罚！”两个郎中连连叩首道。

黄澍的脸上惨白得没有一丝赤色。

“郎中安在？快快施救大帅！”快速，他俄然一声大吼，显现了内心的极度镇静。

营地内飞沙走石，牛皮帐篷如衣甲般满天飞旋，军士们在将校的批示下嗷嗷叫着把帐篷重新牢固好，场面给人一种比较混乱的感受。

“父帅身前最为倚重黄道长，梦庚现在六神无主，还望道长能指导一二。”左梦庚小声抽泣着道。

见黄澍态度如一，左梦庚这才稍稍放下心来，父亲死得实在太俄然了，都来不及给他交班铺路，他在军中的声望委实不高，上头有父亲压着，他也不敢过于明目张胆的培植贴己权势。

黄澍顿时惊骇万分，大帅怒睁着眼，身材却已经冰冷生硬，明显，明显，他几近不敢往下想了。

“容我想想。”黄澍深思半晌后，方道：“为今之计，应临时封闭大帅的死讯，秘不发丧，以免军心摆荡，让朝廷兵马有机可趁。”

快步走到床榻一侧，借着暗淡的亮光看去，左良玉正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他圆睁着大眼，几近要爆出眼眶，可惜已无神光，锦被上一片片殷红的血迹。

跟着左梦庚的军令，一队队亲兵仆人紧紧围住了大帐，连只苍蝇都难以进入了。

“如此多谢黄老了！”为了拉近两人的干系，他摸索地用了一种亲热的称呼唤了一声，却没有再以官职的敬称相称，见黄澍并无非常，左梦庚考虑了一下语句，说道：“我军屡战得胜，军资粮饷丧失惨痛，朝廷援兵不竭，父亲又俄然暴毙，现在的情势可谓凶恶万分，梦庚才疏学浅，遇此窘境仿徨不知所措，不知黄老可有良策教我？”

措置好保密事情后，左梦庚才一脸痛苦的道：“父帅是暴疾而亡，甚么都没来得及说就断气了。”

黄澍心头一紧，蓦地大悟，忙小声扣问道：“大帅临终前可曾交代了些甚么？”

此中金声恒是陕西榆林人，王得仁是陕西米脂人。两人皆是民变军出身，金声恒外号“一斗栗”，王得仁外号“王杂毛”，都是骄横难制的悍将。没了父亲的威权压抑，他能不能批示得动还是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