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 进城[第3页/共3页]

终究，一阵轻微的响动，有如秋雨洒落空中，突破了难耐的寂静——那是一阵马蹄声，自远而近，从南边一起传来。过了半晌，一组手执旗号的戎装甲士呈现了。

又过了半晌，一队旗手呈现了。不过，在他们手中随风舒卷着的，并不是太子公用的六龙旗，但也不是亲王的用旗，而是按五行方阵式摆列的黄、青、黑、赤、白等五面旌旗。每面旗下各自行进着六名弓弩手。他们身上的战衣也按本旗分为五色——这无疑是一种折中的做法，以表示福王的身份与太子另有必然的差异。

陈贞慧心想：“太子及永、定二王至此存亡未卜，他天然不该以太子自居。不过，作出如此安排的必然是姜居之、张金铭等东林大臣，而毫不会是马士英之流。”正这么想着，俄然他发明了一丝非常：如何前面尽是兵马？那些引幡、戟氅、金瓜、节钺呢？

史可法正同高鸿图、张慎言两人轻声会商面见福王时的说辞，却见马士英出去了，心中不觉讨厌。

这当儿，街上的氛围已经完整变了样，早些时候还熙来攘往的行人，仿佛被突如其来的一阵暴风刮得一干二净。宽广的、司以容得下五匹马安闲地并排进步的街道两旁，现在充满了全部武装的军校。他们身上挎着腰刀，手中还拿着皮鞭，正虎视眈眈地环顾着。一名头戴乌纱，身穿圆领青袍的官员，正领着一群衙役，神采严峻地来往巡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