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公堂对峙[第1页/共3页]
王知县把惊堂木一拍,喝道:“你们二人,到底谁是被告,谁是被告?”
柳玉娘道:“大人,那张友材确系……”
这时节推行的是有为而治,讲的是民不举官不究,皇权不下乡,一个官员的政绩不是看他审理了多少冤假错案,而是看他治下赋税交纳,田亩人丁,社会稳定与否。毕竟县令是一县父母官,既然当了父母,谁但愿家里隔三差五老是有人递状子告状的?这类爱打官司的人,在当时的县官眼中无疑就是刁民。
张友材本是地痞出身,诬告栽赃、倒打一耙恰是他的特长好戏,他见玉娘想要打断他赶紧大声道:“大人啊!小人出身不好,但是幸得祖宗保佑近年来起早贪黑总算攒下了些积储,常日里感念祖宗恩德,县尊教诲,一向营私守法,但是这潇湘馆实在是欺人太过!她们一个小小的三流妓馆,一个女人竟然作价百两,小人连面都没见上一次,便要交上百两银子。小人不依,她们的打手便殴打小人,一至于斯!”说着把衣服一敞,暴露了他尽是清淤的身子。
在水火棍“哒哒哒”的敲击声中,王知县皱着眉头阴沉着脸从后堂走了出来,到了好天碧海红日图下,拿起惊堂木“啪”的一拍,朗盛问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王知县嘴角暴露一丝嘲笑:“冒充朝廷命官亲眷,那就从我这个冒牌外甥动手,纵使潇湘馆世人所说是真,只要咬住阿谁信口雌黄的墨客身份作假一事,他说的话便再无可托,到当时我倒要看看潇湘馆如何辩论!”
朱由崧跟着一世人走街串巷终究到了洛阳县县衙,朱红色的大门内里蹲着两只大石狮子,中间还立着一个拴马桩,内里天然另有一面衙门标配的鸣冤鼓。朱由崧跟着人群进了衙门,待他走到鸣冤鼓中间的时候,一时髦起伸手拿起鼓槌就要敲起来……
王县令倒吸一口冷气骂道:“放屁,本县那外甥早已过了而立之年,怎会年方弱冠的?那人可曾自报姓名?”
这案子较着有一个很大的疑点,如果潇湘馆真的是挟持了张友材,那他们决然不会派人来报官,只不过每次玉娘要说话的时候,王县令的惊堂木便顺势而下,哪会给她机遇辩白?
“他可在此处?”
“当时她在屋中,还未出来。”
“那位公子跟我等一起来了,想必此时正候在堂外。”
卢本渺回声入堂,王知县问道:“卢班头,你当时进了潇湘馆所见景象如何,他们二人所说谁真谁假,一一道来!”
“卢班头正把他带来!”
走在前面的卢本渺回身看了一眼,眼睛都要瞪出来了。朱由崧自称县太爷的外甥,他又不好张口痛骂,赶紧把朱由崧的鼓槌给抢了过来暴露了个比哭还丢脸的笑容:“公子,这鼓可不是敲着玩的,我们还是从速出来吧,呵……呵呵……”潇湘馆这狗屁倒灶的事情,一个是县丞的姐夫,一个是县令的外甥,也不晓得他们干系谁远谁近。如果击了鼓,知县大人闻讯升堂,那就要递状子了,统统公事公办再无回旋的余地,这梁子可就结死了……
“不……未曾……”
更何况刚才刘县丞说了他跟张友材的干系,还给他承诺了很多好处,既然两边都没有甚么本色性的伤害,那么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是可取。但是这事处理了,另有一件事却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