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大丈夫一言九鼎[第1页/共3页]

刘亭身形忽地一顿，叹了口气说道：“大人，张友材这事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么？”

“夫人听信流言，说老爷您本日被潇湘馆的两个狐狸精给迷了眼，冤枉了好人，刚才正在后宅砸东西呢！”

张友材长叹一声道：“一言难尽啊，周爷，劳烦您给个面子，还是老三样，街转角老孙头的烤鸭子，王屠户家的两斤猪下水，再来一斤老酒，出去了我必有重谢！”张友材一天没吃东西了，俄然来了这么一次故地重游竟然感觉出奇的饥饿，以是就要了当年蹲班房经常点的酒菜怀怀旧。

此时一处阴暗的牢房里传来吼怒声：“放我出去，我是本县富商张友材，我妹夫但是本县县丞刘亭刘大人，你们快我放出去！”

张友材身上哪另有钱，他身上钱在潇湘馆因为朱由崧的一句武林妙手片叶飞沙俱可杀人，就都被胡天德给搜刮了个洁净，这时候身上别说是银子，就是个虱子也没有。

周昌平嘲笑道：“没钱？你是拿你周爷开涮是吧？两年没见，我道你定是忘了周爷手里鞭子的滋味！”说着取下腰间的鞭子就要往张友材身上号召。

王海林没好气道：“夫人又如何了？”

洛阳县的大牢潮湿阴暗，恰是老鼠和臭虫们等害虫的天国。砖砌的牢房乌漆麻黑的，早就看不清本来的模样。

张友材见周昌平底子不听他解释，只好直奔主题伸出一根手指头大声说道：“一百两！”

张友材解释道：“周爷，您行行好，我是真没带着。”

王海林见刘亭态度有些松动，便又趁热打铁道：“你道藩王是好相与之辈么？我与他县同僚们手札来往见，听得他们抱怨，说是大明皇亲宗室，假扮强盗，掳掠过路商旅，为非作歹，无恶不作，我们摊上了个长年闭门不出的福王已是万幸了。”说着幽幽一叹，“就是宴会多了些，传闻下个月他又要过寿了，也不知送他甚么礼品才好，又是一批开消。”

王海林坐回椅上眉毛一皱问道：“大惊小怪，又出甚么事了？”

周昌平轻视道：“张大头，你就别没事充大头了，像你这类地痞地痞我见很多了，你觉得我会信你？”说着冷哼一声道：“要想让我信你，就把银子取出来，别跟你爷爷我在这儿画大饼，到时候东西买来了你没钱付账，老子还让你吐出来退归去吗？”

周昌平说道：“老孙头客岁夏季染了风寒早就入土了，烤鸭子你是吃不上了，不过王屠户还在，老酒也能送来。不过嘛，现在的行情是不赊账，要付现银。”说着把手一伸就找张友材要钱。

周昌平怒道：“那还不是没钱！你戏弄你爷爷是吧？”说着一鞭子就抽在了赵元华身上。

周昌平毕竟还是抵挡不住那一百两的引诱，沉吟半晌后道：“那行，我就当是做功德，你如勇敢骗我，不消老天爷出马，我就让你晓得晓得，甚么叫做难忘今宵！”

张友材趴在稻草堆上声嘶力竭地叫唤着，一个腰悬皮鞭四十余岁的狱卒背动手走了过来喝道：“诚恳点，再要嚷嚷个不断，差爷手里的鞭子可不是茹素的！”

王海林冷哼一声说道：“藩王是不得滋扰处所行政，他们都是被没了牙的老虎，但是就算是没了牙，人家伸出一只爪子也不是我们两个小虾米能够扛得住的。何况，我看世子仿佛说得是真的，那张友材在争论中是真的想要置他于死地，这么算来，关张友材个三年五载都算是法外施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