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杂文论“君臣”，汤显祖的改变[第2页/共3页]

能写的话题都很敏感，草率地颁发政见，落榜还是小事，就怕故意人用这个非难你，一辈子的宦途都要被毁掉。

于可远眉头微皱，“你该不会选了万寿宫这个角度……”

于可远讪讪一笑，“运气，都是运气罢了。”

题目是如许的：以“易曰：云从龙。既曰：龙，云从之矣”为题，作一篇杂文。

汤显祖紧紧望着于可远，想从他眼神当中看出点甚么，但没有他意猜中的讽刺和不屑，只是一丝可惜和遗憾。

说完，汤显祖便断交地分开了。

“固然敏感，但抗击俺答这件事，皇上早已有过表态，抗击倭寇更是局势所趋，你不想获咎某些人，便不敢作如许的文章。但你挑选万寿宫这个方向，固然没有获咎那些人，却也获咎了另一批人。”

府试第一场称正试，主考八股文。第二场称招覆，第三场为再覆，第四场和第五场为连覆。

于可远静下心来，还是决定从东南抗倭的角度来讲明“君臣”干系。

“莫非我选错了？”

这番话，仿佛洪钟大吕，直接敲击在汤显祖的心房。

俞占鳌的眼力极佳，几近是一目十行，且专挑最上面的一行望，接着就哈哈大笑，“过了！还是头一名！”

于可远沉吟着。

比拟第一场，第二场的难度直接爬升。

但刚想没多久，汤显祖竟然主动搭话了。

乱世之主，夫乘舆马者，不劳而致千里；乘舟楫者，不游而济江海。

“海若，这些话说完，但愿你别介怀。你……筹办下一科的府考吧，这一科，你只能走到这里了。”

此时，汤显祖已经完整怔愣住了，双眼瞪得溜圆，渐渐回味着于可远的话。

“不管是北边抗击俺答，还是东南抗击倭寇，这两个方向都能够，唯独万寿宫是一步死棋。我想，你必然是倡导为皇上修建万寿宫的，也但愿百官顺服皇上的心愿，所谓‘云从龙’，这也是内阁严阁老和李阁老的主张。首辅和一个阁员都附和的发起，恰好不能实施下去，海若，你可想过为甚么？你只想到为皇长进言，准挑不出甚么错来，却没想过我大明朝国库日趋空虚，百姓费事，难饱三餐，修建一个万寿宫就要四百万两白银，这些白银不但要进步田税、百官俸禄里抽取，还要剥削军需，乃至延缓水患的管理。换个主考官，你这篇文章或许会通过，但太岳不会。主张为皇上修建万寿宫不可，反对一样不可。任何一个主考官，如果将反对修建万寿宫的杂文入榜，将来考卷送入朝廷，供百官核阅，必然会遭政敌围歼。以是，我才会说，挑选万寿宫这个方向，必然是步死棋。”

他是东流书院的高傲，是两京一十三省都小驰名誉的神童，但在邹平县，他碰到了人生第一颗钉子。府考第二天，他碰到了人生第二颗钉子。前后两颗钉子，都与于可远、张居正相干，他忿忿不平，总感觉是有人从中做了手脚。

杂文，是一种直接、敏捷反应社会事件或意向的文艺性论文，特性是“杂而有文”，短小、锋利、隽永。在狠恶的社会斗争中，杂文是战役的利器。

于可远很绝望，他没想到汤显祖不但贪恐怕死到这步地步，连眼界也如此狭小。莫非春秋太小，思惟尚未健全？能流芳百世的名曲大师，仿佛不该是这个模样。

于可远一口气说完这些，便望向汤显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