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日月明，山河静[第2页/共4页]

海瑞这柄利剑，必将以刺破天为开端，也将以刺破天为结束。

嘉靖见他一副要长篇大论的模样，立即喝止道：“说纲目！”

黄锦：“主子不知。”

于可远碰了个头，“是。”

于可远也看不到。

嘉靖阴阴地盯着他：“是和高拱有关，还是和海瑞有关？”

但欣喜对劲的目光也就是一刹时，很快便被更加峻厉狠辣的眼神代替。

当然，裕王爷也要受些攻讦指责，但这都是无关风雅的小事了。

因为吏部那边现在还充公到嘉靖的旨意，关于于可远即将升迁一事，黄锦只字未提。裕王扣问嘉靖对于可远的措置，黄锦也只是回道：“主子天人之思，怎是我这个做主子气够测度的。”

这不是自相冲突吗？

而授予通议大夫，便是为了前面授予于可远为詹士府詹事以及翰林院侍讲学士做铺垫。不然以他的经历，不成能一步登天。

于可远前面要说的话，没有说出口。但黄锦已经明白他的意义，找个替罪羊。陈娘娘是裕王的人，而裕王又是嘉靖帝的儿子。若陈娘娘的胞弟能站出来将这些事情都抗下，既能解了户部的围，捐躯一些宫里寺人和户部官员，也能顺理成章地让百官将锋芒从万寿宫上移开，很多事都能做下去。

但包含于可远，也包含黄锦在内，他们没法体味嘉靖帝为何仍要宽恕海瑞，乃至放权给他，让他查清真想。

黄锦这会正在神坛前烧香，听到这个动静后，也怔愣了一下，扭头望向于可远。

更令人不解的是，明显已经交代海瑞彻查，又给黄锦一封纸带去裕王府，让裕王本身措置此事……

“七日前的密函这么快就送抵京师，一些棉布上缴国库，值得加急吗？”

于可远内心偷笑，就晓得这家伙按捺不住，问道：“公公不明白甚么事？”

他们一个要出宫回家，一个要赶去裕王府，一起相伴，一起沉默。

于可远这番题目，将黄锦问得一头雾水，有些焦急道：“你就别和咱家卖关子了，快说！”

“说到底，是国库空虚，现在户部被推到风口浪尖，而冲突便是为皇上补葺万寿宫。户部迟迟做不出决定，就是因为百官将重视力都集合在这事上。如何办呢？转移冲突，找个……”

徐阶高拱和张居正这才望向那张纸条。

于可远无需辩白，也不能辩白，从怀里取出一份奏疏，翻开了封面。

嘉靖：“朕说赏你，便赏你。说！”

徐阶和高拱纷繁收回目光，眼中已然有了深意，却都没有说话。

当内部冲突难以调和时，激起内部冲突，常常能起到制胜结果。

嘉靖又渐渐望向于可远，“于可远，你起来吧。”

黄锦瞪着眼睛，谨慎地说道：“海瑞要奏报的，也是这件事吧？若由海瑞奏报，将事情直接扯到裕王身上，再往司礼监和户部身上泼脏水，不止不能停歇此事，连着宛平县死人，恐怕真要出大事呢！”

“陈洪。”

嘉靖还是嘲笑：“恕罪？恕李妃，还是恕你的罪？”

话说完，徐阶已然嚎啕大哭。

于可远捏着一把汗，持续道：“臣妹与俞咨皋情投意合，何如一人在商，一人在军，苦受世俗拘束，恳请皇上赐婚！”

嘉靖嘴角一抽，“不可。”

黄锦赶紧走到御案前，将一张空缺的纸放到托盘上，捧起托盘，又拿了朱笔来到八卦台前，将托盘呈给嘉靖，再将朱笔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