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夜议[第2页/共2页]
“这小我是谁?”
“这么多年来,因为是监察御史王度之子,九弟他被转卖多次,受尽了欺侮,乃至有主家专门逼他在宴席间青衣侍酒,动辄大喊‘这就是当年的头名会元’,让他长跪奉杯,乃至用藤条抽他取乐……”
房内一灯如豆,角落那道肥大的身影悄悄坐在灯光照不到的暗淡处,一身蓝衣温馨娴然,低垂着头谁也看不清她的神采――
他的声音陡峭,世人悄悄听着窗外的冷风吼怒,心中各有酸楚――是为死去的王霖,也是感念本身出身。
夜近二更,沈府的清渠院却仍亮着灯火。
王氏一拍挨榻,嗓音都锋利了三分,“后妻填房之子,也敢肖想这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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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主事杨演。”
世人惊诧之之下一起侧头,竟是向来沉默寡言不出一声的十二娘!
“想疯了她的心!”
王氏闭着眼,好似在跟姚妈妈讲解,又似在自语:“大老爷好色不羁惯了,当年他为了天香阁一个当红的粉头,抛下怀胎八月的大嫂不睬,生生将大嫂气得血崩而死,老太爷气得把他重打四十杖关进祠堂,三天不进水米几乎死畴昔,他过后收敛了两年,又是故态重萌,他啊……这辈子是改不了了!”
第十位的美少年皱了皱鼻子,更是雌雄难辨,我见尤怜,“我传闻过此人――刑部大人们来我们馆里的次数本就未几,但他们酒醉后提起此人都有点惊骇,都说他是个天生的苛吏。”
另一个二等丫环春杏端了银盆,跪着稳稳呈上,娇柳替她用巾子绞了热水敷在眼下,消灭这一天的颓废和黑眼圈。
为首之人悄悄问道。
他略微进步了嗓门,环顾世人道:“按照我的调查,这个告发者,至今已经举发了五起官民包庇、藏匿贱籍奴婢的案件――他就是冲着我们来的。”
大哥的目光缓缓扫视世人,“我们都是世家官宦以后,自小都是锦衣玉食、丫环仆妇捧着长大,现在沦落到这步地步,也不敢再讲甚么风骨时令,只求苟活二字罢了――现现在,有人想让我们活不下去,我们只好送他去地府见阎王!”
世人悚然一惊――金兰会自建立以来,大家感念出身畸零,共约结为异姓的兄弟姐妹,固然也暗中做了很多大事,但明火执仗的要杀一个天子近臣、朝廷命官还是第一次,不免心下有些惴惴。
“我有体例。”
在场之人都是在泥潭里沉湎久的,做着些下九流的谋生:走狗、优伶、娼妓、夫役、吹鼓手等等,要做到上述这些并驳诘事。但大哥的一句话却击碎了统统人的镇静遐想――
看了一眼世人,他持续道:“广平伯府的事你们都传闻了吧?他家五公子顾念同窗之情,花重金把王霖赎买后藏到了庄子上,却恰好被人告发――成果,九弟王霖落得逃奴之罪,在菜市口腰斩,那位五公子也被扳连得行了家法打断了腿。”
姚妈妈惊出一身盗汗,赶紧诺诺道:“老婆子我真是昏聩了,夫人经验的是――”
有好几人惊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