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岁暮天寒（七）[第3页/共4页]

看来老安人的目光真的不好，选了这一老一幼出来，看起来一个木讷，一个笨拙，可都是本姓良善之人。要不然真要安排两个恶仆坐镇，本身想要绝处逢生也非易事。

对于饥肠辘辘的沈瑞来讲，这就像是一场酷刑。不管是谁安排的如此，都是抓住一个孩子的七寸。别说真的九岁孩童，就是沈瑞这个伪儿童，饥肠辘辘之下，都口水哒哒的，忍不住想要出去抢吃的。

煎熬之下，时候变得黏稠起来。

沈瑞见状，心下一沉，道：“如何？但是下晌行动有甚么不对？”

柳芽耷拉下脑袋，小声道：“小婢在那边当差时，她老使小婢干她的活，还抢婢子饭食，常用簪子戳小婢哩。”

即便屋子里阴冷阴冷，可还是难挡饭菜香气的挥散。奴婢下人还能一曰三餐，沈瑞这个病患小仆人因在“败火”，只能“过午不食”，早午两顿粥。

熬了一晚，又在外头折腾半天，柳芽满脸怠倦之色，眸子更加黑亮，不知是不是下午见的人多了，身上的怯意也减了几分。

王妈妈皱眉道：“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是有这句话不假，可白曰里睡多了，细心夜里走了困。二哥今儿都没睡，早晨你可不准再扰了二哥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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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理半个身子已经探出马车，见老婆禁止，红着眼睛怒道：“还啰嗦甚么，婶娘只要这点骨肉，如果真有个万一，我万死难以赎罪？”

沈理体贴则乱，即便听出这话有蹊跷，可到底担忧沈瑞，咬牙道：“不可，我要归去看瑞哥儿。”

柳芽还罢，年纪尚幼，不知这差事凶恶。王妈妈是经年白叟，又见惯沉浮的，当猜出老安人选她与柳芽“服侍”沈瑞的企图。这一老一少，都是孤零零的，在沈家并无其他干系之人。不管是让这两人“背黑锅”，还是有其他措置，都极其便宜。

柳芽似懂非懂，可内心到底结壮几分，倒是困的狠了，说着说着眼睛已经睁不开。沈瑞想起一事，道：“阿谁兰草是不是欺负过你？”

跟从主母出行的婢子、养娘，那里会接二连三地去客人家如厕，不过是谢氏抱着刺探动静的目标，才安排随行世人借如厕之名，四下里密查动静，没想到倒是歪打正着。

柳芽虽不解其意，可还是诚恳地将剩下的几块冰糖嚼咽，纸包揉成一团，塞进荷包里。

谢氏道：“听腊月与巧月说，对方穿戴粗布孝衣，发髻上缠了白头绳，是个十来岁的小婢，见认错人，用袖子掩了脸跑了。”

“认错人，两次都认错人？”沈理堕入深思。

比及掌灯入更，王妈妈又来放下幔帐，叮嘱柳芽一回方回了配房。

王妈妈被沈瑞拖住，一向没有回配房，柳芽进屋子没一会儿就打了两个哈欠，不由皱眉道：“这歇了一下晌，怎地恁没缓过来？”

如果孙氏没不足荫在前，沈瑞的统统算计没有依仗，这也是善恶有报。

主仆两人也算是“共磨难”，柳芽的胆量也比昨晚略大几分，忍不住问道：“二哥就不怕有同老安人友情好的娘子，将这话转告老安人？”

柳芽走出去，神采惊奇不定。

族中受孙氏恩德者浩繁，像沈理如许存眷孙氏亲生子的天然不是一个两个。同沈理伉俪一样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