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灵前孝子（二）[第1页/共3页]

二房虽在数十年前老太爷入翰林院时便搬家都城，老太爷、老夫人也葬在都城，可因两位老爷现在都在宦海，大老爷官至侍郎，就是宗房族长，也要卖几分情面。

不怪他忧心，除了顾恤骨肉外，现在大师都看着，如果这个时候次子真有个不好，那他说不定真要背负“害子”怀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不管沈举人是不是偏疼，沈瑾已经不是冲弱，既然能毫无愧色地占有孝子之位，就让人不得不沉思。之前恋慕妒忌的沈举人有个好儿子的，心中嗤笑，将边幅清俊的沈瑾当作是心胸叵测之辈。

沈理站在院子里，四下一望，皱眉道：“叔祖母换了院子？”

见沈理话中有话，沈举人瞪着他，恼他节外生枝，不过族亲们目光烁烁，满脸猜疑的模样，仿佛他拒接就有甚么见不得人的阴私似的，他只能口中说着“不知礼的小牲口，那里有甚来由”，不好真的拦着世人去探看。

沈瑞本就是长个子抽条的时候，数曰下来，也掉了6、七斤分量，下巴都尖了，不能说皮包骨也差不离，加上这青白无赤色的小脸，冷冰冰不似孩童的眼神。如此大的窜改，恁是谁也瞧出不对，看的管家内心也一颤一颤。

前面灵堂，世人已经等的不耐，少不得面面相觑，各自惊奇不定。沈理的脸，更是黑的不可，眼看就要忍不住起家。

沈举人见管家身后无人，大惊失容道：“瑞哥儿呢？莫非真是病重？”

没人体恤沈举人的不轻易，反而望向他的目光更加庞大，想着他会不会“顺水推舟”，真的在孙氏灵前棍棒教子。宗房大老爷见状不对，轻咳两声道：“侄儿不懂事渐渐教就是，何为喊打喊杀。”

在坐各位，除了沈氏族人，另有其他有资格落座的乡邻士绅，望着沈举人目光烁烁。倒像是盼着沈家有甚么父虐子的家丑，要看热烈似的。想到这里，沈举人满心不忿，叮咛中间的管事道：“去接瑞哥儿，就算起不来床，抬也要抬过来……”

沈瑾见状，也过来低声劝道：“老爷勿恼，传闻二弟这几曰睡的多，醒的少，许是身上还没大好，才没法起家，要不还是儿子先畴昔看看？”

沈瑞嘲笑道：“那里会打呢，过了今曰，老爷只要疼我的……”

沈举人带了众族亲，跟着管家走到西跨院门口，不由有些傻眼，故意想要止步，可又有“欲盖弥彰”之嫌，便咬牙进了院子。

想着次子的恶劣不堪，说不定接下来就要在族人面前丢丑，沈举人非常烦躁，可也没有为儿子讳饰之意，耷拉着脸带着世人去了后院。

王妈妈点头道：“好，好，老奴这就去二门守着……”说罢，忧心忡忡地出去了。

管家见状，忙道：“老爷莫急，二哥瞧着见好了。”

各位族亲神采也欠都雅，如果沈家真出来“父虐子”的丑闻，伤的是一族颜面。更不要说沈瑞是孙氏之子，如果被苛待，可就不是沈家一家之事。这松江府受过孙氏恩德的百姓百姓很多，来往交好的官眷不管友情到底如何，碍于名声也不会旁观。

沈举人闻言大怒，道：“这灵堂之上供奉是他生身之母，他前几曰病重，老安人体恤允他涵养，现在见郝了还不肯过来，这不孝的小牲口，快绑了来，立时打死了了事！”

就是得宠的姨娘妾室也不会住在这里，更不要说是独一的嫡子涵养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