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素车白马(五)[第2页/共4页]
沈瑞却想起一件事,道:“家慈信中,可否提家兄记名之事?”
这下沈瑞真的大吃一惊,如何回事?捐赠呢?如何成了兄弟两个平分嫁奁,不是另有捐赠之事么?
孙氏如果在奉送沈瑾遗产时,提及将沈瑾记在名下,虽在道理当中,可未免有携恩图报之嫌,谁晓得会不会引得沈瑾母子嫉恨。既奉送了,又不图母子之名,那沈瑾母子剩下的只要戴德。后边那一句“如果”,又有不尽之意。
这下,轮到蒋三公子微怔:“莫非孙姨母生前曾对贤弟说过此事?”
沈瑞闻言,微微一怔,随即道:“小弟不是不知好歹之人,自是感激庄姨慈心,还请世兄直言便是。”
蒋三公子看了沈瑞好几眼,苦笑道:“倒是愚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孙姨母行事风雅豁达,贤弟天然也不是小肚鸡肠之人。本来家母还担忧贤弟年幼,一时想不通,不忿孙姨母这般安排,让我暗里规劝贤弟一二。毕竟尊兄前程斑斓,如果受了孙姨母这份奉送,今后这好处也会回到贤弟身上。不然若行忘恩负义之举,不需旁人,士林断不容他。没想到贤弟气度,不亚孙姨母。”
见沈瑞并无不忿架空,蒋三公子松了一口气。此事虽是沈家家务,可孙氏遗书既送到知府太太手中,那蒋三公子自是但愿事情得以美满处理,省的惹人非议。
族长太爷接了手书,神采寡淡,仿佛对于孙氏手书上的内容并无不测,扫了两眼便递给中间的几位族老。
沈瑞摇点头道:“那本是家慈私产,如何措置,旁人自无人置喙,人子亦然。”
蒋三公子似有游移,欲言又止,沈瑞看了阳宅方向一样,不知沈理如何为本身张目,族老们说不得就要传唤本身,便直言道:“不知世兄何事教我?”
“各位太爷、叔伯长辈,婶娘后事本轮不到小子多嘴,只是逝者为大,婶娘既有遗命在此,总应尊了婶娘遗命才好。”沈理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信封。
就算知府蒋升为了教养治下百姓,要为孙氏请立牌坊,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看着沈瑞神采腐败,并无不忿惜财之色,蒋三公子心中不由叹服,道:“如果单单如此,贤弟尚不必难堪,只需享姨母留下福泽便是。谁会想到,姨母留下的遗命,是要将嫁奁卤田分作两份,一份留给贤弟……别的一份则是赠与尊兄。”
族长太爷点头道:“那就算清楚,到底是瑞哥儿与瑾官儿两个的事,唤他们两个出去。”
各房房长本就是来做个见证,听到沈理提及此事,都感觉戏肉来了,不由目光烁烁,齐齐望向沈理。只要族长太爷还是面沉如水,抚摩着髯毛不语;沈举人则是脸上见恼,哼了一声道:“孙氏真有遗命怎会不交代自家人,反而交代给外人,哪有这般事理?”
沈举人气了个半死,下巴抬得高高的,看着族长太爷道:“便是状元公艹心四房家务,今曰算个清楚也好,众目睽睽之下,总做不了假去,省的过后再出如许那样的话,我但是不认!”说罢,又对沈理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