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运筹不当则祸不可测[第1页/共3页]

“军门，不如斩了阿谁竖孤，以挫虏焰！”一见面，马芳就杀气腾腾地说。他在方逢时那边发起拒纳把汉那吉碰了壁，为显现本身绝非畏敌怯战，便窜改了说法。

“鉴川，此事干系严峻，始之不谨，将贻后艰。我意，无妨先差得力之人，星夜飞报中玄、太岳二阁老，探探中枢的意义，”方逢时说着，又晃了晃手中的奏稿，“再联奏此本不迟。”

辕门节堂里，督抚二人隔几而坐，以同年身份密议大计。王崇古叫着方逢时的号说：“金湖，经多番译审，看来把汉那吉成分、来降起因等已辨明真确，无需思疑了。接下来就是应对之策了。你宝缄中言，把汉那吉乃奇货可居，宜宠遇以安其心，深获吾心，我也恰是此意！”

“再探！”王崇古号令道。转脸对方逢时会心一笑，道，“喜忧参半。”

“喔！报来！”王崇古道。

“不得而知！”探马回禀。

土默特人都晓得，这俺答汗虽称雄大漠，却甚惧内。俺答汗十三岁结婚，乃是按鞑靼部落转房风俗，娶了其亡父的第三哈屯兀慎娘子，人称伊克哈屯，即大夫人者。她为人刁悍，却也能震慑内宅，俺答汗对她畏敬有加。眼看伊克哈屯肝火不息，俺答汗只得小声叮咛：“快，先避避再做计算。”众亲随忙簇拥着他仓惶而去。

“军门，有告急谍报！”王诚在门外禀报说。

“度过黄河，穿越贺兰山，入陇右，经扁都口，从鄂博岭进入青海！”俺答汗用马鞭指着远方，镇静地对三娘子说。

颠末一天一夜的急行军，回到板升，俺答汗就径直来到九重朝殿最后一个院落里，上马时已是行动不稳，亲兵搀扶着他走到伊克哈屯的屋门前，俺答汗焦心又胆怯地喊道：“伊克哈屯！伊克哈屯！”

“再探！”俺答汗号令道。回身高喊一声，“巴特尔们！美岱召有变，回师――”言毕勒马转头，“啪”地在马屁股上猛抽一鞭，双足用力一登，飞奔着向板升驰去。

王崇古慨然道：“中玄是大派头敢担负之士君子，有厚望于我辈，我辈焉能推辞任务？！”顿了顿，慎重道，“金湖，这些日半夜不能眠，思惟再四，拟提上中下三策呈奏，供中枢择之！”说着，他起家从书案上拿过一叠文稿，“请金湖参详。”

王崇古坐归去，手指快速地弹敲椅子把手，思忖很久，道：“也好，此可证明督抚有共鸣，便于中玄定夺！”

“鉴川年兄，你是这里的最高军政长官，任务在你身上。我的建言仅供鉴川年兄参酌。”方逢时诚心肠说。

方逢时晃了晃手中的文稿，道：“鉴川年兄划然决计，不吝婴天下之口，藐北虏汹汹之势，任务委实太重，年兄无妨再酌。”

“鉴川年兄，这是明摆着的。”方逢时附和志，“居把汉那吉为奇货，与俺答老酋做买卖，风险委实很大。一则俺答老酋非我辈所能掌控；再则祖制成例不允如此，朝中阻力必将甚大。是以出此策，不唯官位名誉，即便是身家性命，也要押上！若朝廷无中玄年兄主其事，我辈何必冒此天大风险！”

探马道：“禀汗爷：谍报探知，大成台吉已入平虏卫败胡堡！”

这个场面，恰好被王甲华看到了，仓猝骑马向南飞报。他本是赵全差往关内的特工，被王崇古所用后，也照他的授意，给赵全通报谍报，是以持有赵全颁布的勘合。他接到王崇古的唆使，监督板升意向，特别是俺答汗对把汉那吉南投一事的反应，是以日夜守在伊克哈屯住处外检察动静。见此场景，王甲华不敢怠慢，跑了近一个时候，与王诚所遣夜不收接上了头，将他看到的场景说了一遍。扮作牧人的夜不收一刻不敢逗留，骑马向守口堡奔去。守口堡守备接报，即遣中军飞报总督行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