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非为省兵戈亦为明公理[第1页/共3页]
高拱道:“这也一定可认定为背叛。官府不明是非草率进兵,彝民起而侵占,各有伤残罢了。不过,此说不换衣人,望用和到后,据实查访明白,看看安国亨有无领兵顺从官军且与官军开战的形迹。若无此形迹,则不能谓之背叛可知。”
“这个阮文中!说甚么水西事,‘访得实在,皆如相公所言,以国法正之可也;然省内群情激奋,誓词剿除,灭此朝食,方可树朝廷之威’。似这般依违两可的话,他也说得出口!”高拱活力地说,又苦笑一声,“选一个慎重的人,却魄力不敷;魄力实足,又恐办事不稳,贵州事,难乎哉!”
阮文中闻言堕入沉默。自到贵阳,阖省官员次第来谒,无一不是义愤填膺,要求速发雄师剿除安国亨的,布政使、按察使也都力劝他速奏请朝廷集结雄师征剿水西。阮文中压力本已很大,又听幕僚如是说,顿时迟疑起来,一脸苦像,道:“若奏请出兵再剿,如何向高阁老交代?还是暂不上奏,先修书于高阁老,叨教方略。”与幕僚字斟句酌、几次点窜,阮文中才惴惴不安地把书牍交给一个亲随,命他日夜兼程奔驰都城投书。
高拱送至门口,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用和啊,时下为官者,常常幸亏前官之事上再放大,以揭示其风采。此乃小丈夫所为,非君子之道。望用和戒之。”
安智答:“官军进剿,我辈即与安国亨战于朵泥桥,相互攻取。安国亨取我与奢尽忠地九,我取其地七,没法兼顾。”
阮文中又道:“安国亨胆敢与官军为敌,斩杀官军无算,可知罪吗?”
高拱已从安国亨的诉冤疏中证明了本身的判定,只等阮文中报来措置之略,便可动手善后。终究等来了他的书牍,忙接过拆看。看前一页,他的脸上暴露笑容,还不住地说“公然如此,公然不差”;但是,看到前面,神采由晴转阴,绝望、愤怒的情感闪现出来。
阮文中与高拱既无渊源,也无交通,忽闻巡抚之任,颇感不测,掌灯时分,忙到吏部直房投剌谒见,高拱叮咛传请。
“是啊玄翁,举朝皆曰当剿,剿固靡财损兵,却无需玄翁一人如此担责、劳累,又可免浮议,还可高举权杖,文臣武将那个有失,任凭奖惩!”在一旁的房尧第也劝道。
吴琼答道:“宣慰使已然查明:官军安参将率苗兵劫掠,斩杀部酋以朵等多人,以朵的父兄后辈互为通同,率众冲败官军,官军多是奔过浮桥灭顶的。”说着连连叩首,又道,“宣慰使闻官军溃败,既惊且惧,愿罚银三万五千两。宣慰任务小的禀明抚台垂白叟,宣慰使绝无背叛之心,前抚台竟以背叛奏闻朝廷!蒙此大冤,宣慰使心有不甘,已差人晋京诉冤。”
“据我判定,安国亨不平拘提,乃是因安智居于省城,他思疑抚台偏袒安智,一旦出而受理,抚台或捕而杀之。”高拱耐烦解释,“纵不平拘提,亦只是违拗罢了,违拗安可谓之背叛?”
已是深夜,高拱正在书房与兵部侍郎魏学曾商讨秋防策,高福俄然出去禀报:“老爷,贵州有急足来投书!”
阮文中已心中稀有,不再多问。
“但是,毕竟官军剿水西大败,伤亡惨痛,国人尽知,皆曰水西当灭。”阮文中又提出疑问,“此不成谓之背叛乎?”
“安国亨之事谓何?”阮文中问。他只晓得日前官军征剿水西惨败,巡抚王诤上疏自劾,巡按御史蔡廷臣、兵科都给事中温纯上章弹劾之。得旨:“令安大朝撤职,戴罪杀贼。王诤回籍听调,安荣等下御史按问。”这是载于邸报的,更多的环境,他也不甚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