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明亮的谁的眼[第1页/共3页]

朱标眨了眨眼睛，感觉环境有点不太对。

眼看人群挪动的速率越来越快，氛围越来越狂暴，突破均衡冲上来只是一刹时的事，朱标和郭通衢汗如雨下，已经有了被上千人踏成肉泥的憬悟，但是穿越一场连为甚么死的都不晓得，做人会不会太冤枉？

朱棣带着身后的一长串人走向兵马司侧门，也懒得坐电梯，楼梯下去一层便是地下泊车场，他在密密麻麻的悬浮车中环顾了一圈，挑中一辆玄色的，微微点头表示，一名绿袍的小官立即受宠若惊地跑过来，双手奉上钥匙。

“他有……大哥的眼睛。”

“我会回宫，但不是现在，”朱棣终究开口，侧眸睨视他，目光仿佛凝肃，“我是以锦衣卫千户的身份从十九区到一区公干，兵马司扣押了我七天，我的号令已经过期，现在要去北镇抚司领罚。”

一名侍女手忙脚乱地接住帽子和拐杖，披肩又扔了过来，挺扎的呢料上还带着朱棣的体暖和男性气味，劈脸盖脸地罩住她，弄得她心慌气短，差点因为看不见一头撞上墙。

他们不但是说话，紧接着还想行动，左边的人群先前向挪动了两米，踏足彩光喷泉的外圈，右边的人群赶紧不甘逞强地赶上来，如果从高空俯瞰，这两拨人必定似极了争食的蚂蚁，朱标和郭通衢则是下一秒就会被蚁群分尸的毛毛虫。

皇四子的演讲结束了，大厦顶端的电视屏幕又暗了下来，四周的光源仅剩下远处的霓虹、近处的告白牌、脚下的彩光喷泉……五颜六色的微光在黑暗中相互交叉，在眼睛里留下诡谲难懂的幻影。

……

朱标留意到他们的衣服都很奇特，非常薄并且贴身，色彩光鲜，却都是不透明的纯色，仿佛在身材以外多了一层彩色的皮肤。

“刚从山上滚下来的啊，你就帮衬着看四皇子了！”

掌声、喝彩声、缓慢明灭的快门声……朱棣保持着浅笑退回门内，门一关，统统声音和谛视被隔断在外，他当即摘下帽子，和拐杖一起顺手扔出。

声音一次比一次高，情感一次比一次冲动，这具躯体刚度过变声期，高音部分还带着尖厉的沙哑，竟是穿透了霓虹的迷雾，古迹普通刹停了上千人的脚步。

他笑着坐进玄色的悬浮车内，降下车门，想了想，在引擎的吼怒中大声道：“帮我查一小我，兵马司抓我的时候他也在场，机场监控应当拍到了他的模样。”

他们的头上还都戴着头盔，这个倒是透明的，也非常薄，圆滚滚的像个气泡，而他们的头发在气泡内千奇百怪的支愣着，跟身上的衣服色彩不异，大红鲜绿明黄，刺眼得不得了。

毛毛虫朱标和毛毛虫郭通衢对视了一眼，不管如何样做好最坏的筹办，两人默契地转过身来，牢坚固着对方的脊背。

…………

朱棣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开，中年人赶紧跟上去，前面又跟着一队白衣的仙颜侍女，一行人所经之处兵马司的官员纷繁让步，躬身蒲伏在地。

中年人敏捷地规复了安静，也提大声音道：“我能问是甚么人吗？”

话音刚落，此中一名白衣侍女在通信器上按了两下，往前走到他身侧，小声汇报：“十九区布政使、按察使、都批示使、知府、军务总督，另有正在十九区提督军务兼粮饷的巡抚……统共三十九名官员方才向皇室提出联名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