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一桩命案(中)[第2页/共3页]
熟门熟路,法度轻巧,一起之上也不言语,不大会工夫,二人已至城南。
当差有些年初了,在这县衙中,沈捕头的确大家皆知,当初他幼年气盛,总不受前几任知县待见,厥后自知胳膊拧不过大腿便有所收敛。幸亏他办差总有些效果,在这帮差役中威望颇高,年复一年的也就这么过来了。
酱肉下肚,再无空肚之忧,不时朝楼下望去,仲逸有些绝望,看模样本日这茶是白喝了。
一块被押着的另有两名男人,他们便是本日最大的收成。
仲逸正在迷惑:这声“仲先生”呼的亲热,他此前从未见过这位邹家实际掌门人,此等热忱是为哪般?。
仲逸刚要言谢,不争气的肚子却再次叫开,沈尘白了他一眼:“百无一用是墨客”。
果不其然,邹公子立即赔笑道:“公然是沈捕头,不但刀法了得,这辩才也非常人能比,来来来,喝酒、喝酒”。
“仲先生,我们接下来?”,沈尘摸索道:“是去城南的那处私宅?还是直接回县衙向樊知县禀报本日堆栈之事?”。
仲逸不必急于表态:本身虽与樊文予干系特别,但毕竟不是朝廷命官,沈尘虽无品阶,但毕竟是县衙的捕头。
人们都风俗称他为沈捕头,部属都亲热的称他“头儿”,时候长了,乃至于他本身都快忘了,实在他的真名叫“沈尘”。
若能与仲逸同心同力,则既可尽力破案,亦会获得樊文予大力支撑。
且说邹至公子正在运来堆栈这间最为场面的包房中热忱接待着沈尘与仲逸二人,忙的不亦乐乎。
灯光下,一个胭脂水粉的妇人,一身淡姿色薄衣裹身,外披红色纱衣,泪脸脖颈处白净如雪,纤纤小手间一块帕巾,哭哭啼啼,却不忘娇声细嗲,全无严厉之感。
差役摇点头,这才缓过神来:“没有,就他一人”。
沈尘深思半晌道:“我这张脸太熟,你们持续盯着,如有可疑之人进入,立即差人来报,切不成打草惊蛇”,说着他取出一块碎银:“你们轮番着随便吃点东西,我们就在后街茶馆里”。
此桌酒菜,如同这堆栈与包房一样:讲的就是一个场面。
这个仲先生小觑不得:他冲在前面,背后就是樊文予。一样,樊文予抛头露面,而作为他的幕友,背后天然也有仲先生的影子。
酒过三巡、菜未多动,邹至公子便说道:“二位见笑了,邹家不幸,死者是家父的侄子,也是鄙人的堂兄,虽说无甚大才,常日里也算的上谨慎谨慎,自知管着堆栈账目,家父也常常叮咛万事要把稳,三年五载的我小五哥也算的上失职尽责,谁猜想出了这等不测”。
沈尘心中却悄悄喝采:这位仲先生不但有办案之才,亦有办案之心。
“只是……”,沈尘略显停顿半晌道;“只是,这办案得按朝廷章法,统统听候樊知县的调派……”。
看来这个邹小五用心良苦,此处确切是个“好处所”。
环顾四周,并无非常,沈捕头问道:“阿谁女人在内里吗?”。
“小二,去隔壁老米家买二斤酱肉,要胡徒弟亲身操刀,一斤肥瘦切厚,别的一斤……”,沈捕头望了望仲逸:“别的一斤切片儿”。茶馆伴计接过银子应了一声,回身便“噔噔噔”跑下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