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五 梅先生[第1页/共2页]
“可有没有黜落的?”
“兄台放心,放心,只是求兄台去北安桥下走一遭,求我大舅兄吴秀才来一趟。”梅先生仓猝道。
经纪和骗子们在考生人群中穿越,打量着考生的脸,想找出本身动手的目标。只是这一波出来的学渣未几,并且没有新奇人给他们骗,没一会儿工夫便也散去了。
如果真的就此告别,徐元佐之前的一两银子外加二十来钱的打赏可就泡了汤!
徐元佐已经站了起来,居高临下俯瞰道:“梅兄,我们并无友情,只是动了怜悯之心,你可不能能人所难啊。”
徐元佐摸出一块银子,约莫也有一两重,覆在袖子里送了畴昔:“给二位上差买碗茶喝。”
梅先生呜呜哭了起来:“可爱我年年备考,从二十岁考到现在,连县试都没过!”
梅先生双目圆瞪,暴露惶恐之色:“你、你、你如何晓得……”不等徐元佐说话,他又垂下了头,眼中顿时涌出豆粒大的泪珠:“我自幼读贤人书,焉能不想做个铁骨铮铮的大丈夫!”
不是那位春秋义士还是谁?
徐元佐本想开个房间,先让他喘口气。谁知一到门口便见跑堂的迎了出来,帮他分去一半承担。口中道:“梅先生怎被打成如许!”
跑堂的笑了一声:“这梅先生还欠了三天的房钱……”
“他如果不肯来呢?”徐元佐俄然问道。
徐元佐心中暗道:如果真叫他找了个作秀才的妻兄过来,我这投资怕是白搭了呀。不过再转念一想,他那秀才妻兄连妹夫欠了房钱都不管,恐怕并不是那种很重亲情的人。
徐元佐很想一探此中的枢纽地点,强忍猎奇才没有主动搭讪。他转眼又看到一人趴在地上,呲牙咧嘴地提着裤子,臀部上正排泄深得发黑的血印。
这也难怪他们。谁让他们连人为都没有,不靠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挣外快,莫非真的喝西北风?
梅先生面露难堪,明显被徐元佐戳中了软肋。
“我已经为仁兄请了郎中,不时便到。”徐元佐笑道:“小弟先且告别了。”
“啧啧啧,我只道梅先生脑筋有些倔强,却不想还能做出这等事来。”跑堂的又号召店里杂役前来帮手,合力将这位梅先生送回房间。
徐元佐坐到梅先生身边,笑道:“仁兄可醒了?”
出场时候只要考生、送考、勤奋的小贩,现在考生在场里,送考的等在内里,不勤奋的小贩也都起床了,更有很多来看热烈的闲人,以及经纪和骗子。
“但是你除了读书甚么事都不会做……”徐元佐替他补了一句。
徐元佐松了口气,道:“扰乱考场,叫老爷给打了。”
那堆栈开得离学宫不远,很多考生因为路远,都要提早一天住在店里,是以这店名“青云堆栈”,买卖也是极好。
虽说县试只是小考的预考,但毕竟是读书人身份证明的起点。如果碰到那些小民之家,感觉考不上也没甚么,还是度日,能够的确不会很正视。但是他妻兄是个生员,必定明白县试的首要性。
那两人收了银子,心中满足。道:“你能扛得动他么?”
另一个补了一句:“他那保人来了,也是要吃挂落的!”
乃至还要多一些。
徐元佐徐行上前,却见两旁差役欲上未上,心知定有隐情,先朝两个差人道:“二位,叨教一下,此人能带走了么?这般血肉恍惚趴着,实在有碍学宫观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