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三章 从容[第2页/共4页]
徐阶道:“你倒是不担忧你寄父?”
“那岸上这些人如何办?”罗振权看着越来越近的欢迎步队,有些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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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阶已经搬到了天马山的别墅,看起来是躲平静,同时也便利徐元佐返来后直接去找他。这些日子三个儿子就老迈还能平静些,两个小的的确坐立不安,动辄哭哭啼啼,恐怕被人带走。这让徐阶很痛苦,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徐阶淡淡一笑,又从书案取过一张纸,道:“固然震亨殿试得胜,但也并非没有好动静。你且看看这个。”
徐元佐微微点头。道:“高拱过分度了。”
“嗯,大父能够这么说,但是这些人必将还得站到我们这边来。”徐元佐道。
罗振权眉头仍旧紧着:“那可有得熬了。”
“放心吧,有我在,莫非还能有过不去的坎?”徐元佐呵呵一笑:“高拱这性子,当个封疆大吏都嫌暴躁。更别说还位居中枢了。不是我说,没有今上罩着他。他连一个月的首辅都干不了。”
徐元佐将沿途见闻说完,步入正题道:“大父,传闻高拱动手了?”
徐阶心中暗道。
徐阶道:“灰尘落定,多思无益。”
罗振权应诺而去。他得带人先给徐元佐开道,总不能叫佐哥儿在人群中挤出去吧。
——安闲而行,步步为营,万事不出胸中沟壑,真是人才!
徐元佐欠身道:“孙儿等无能,累大父受辱。”
这个“很快”又“快”了半个多月,就在船埠上的人越来越少的时候,终究有一艘大船高悬“徐”字大旗,在一样巨大的两艘海船保护之下呈现在了江海交代处。
罗振权见徐元佐不说话,又道:“佐哥儿。看来你是很笃笃定定了。”
“是啊,怕甚么。”徐元佐笑道:“实在不可我就去广东投奔林教员啊。”有过伴随守丧的经历,加上与林克鸣结义金兰的干系,徐元佐与林家已然是一体了。这话说得虚真假实,让罗振权都有点吃不准是真是假了。
徐阶抿了抿嘴,没有笑出来。
徐诚平了口气,道:“佐哥儿是沐浴换衣以后才来的,在城厢吃的饭。”
“我们家的书坊能够起个号,叫鼎甲堂。”徐阶悠悠道:“不管如何说,他也帮着编修《故训汇纂》,还在这边讲过学。”
徐阶沉默半晌,道:“我本觉得你是要弃卒保车,但是听你这般说来,仿佛是引蛇出洞?”
徐元佐关头是要看这些势家的态度。如果现在骑在墙上,或是直接背叛相向,那今后当然不会再有交谊可言。而对于晓得汗青原脚本的徐元佐来讲,徐家在挺过此劫以后,必将能够复兴,并且徐氏一脉还能与国同休。高拱却没那么好运气。
“不必担忧。”徐元佐笑道:“春哥儿必定会泣血上奏,保寄父无恙——唔。他恰好趁便是以落下病根,回家将养。”
“怕就怕我们这边有人蠢蠢欲动。”徐元佐道。外界压力不怕,就怕内部有人想重新分大饼,借现在的机遇出售徐家,开一场贪吃盛宴。高拱必定很乐意看到,并且只要有人一出头,天然就有人会跟进。
势家之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并非因为友情好,或是简朴的亲戚干系。这此中有政治态度,也有经济好处。经济作为上层修建的根本,最轻易影响政治态度。高拱不把全部江南摆平,要想在这边动徐家的底子,那是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