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五 灾民[第4页/共4页]

程宰叹了口气：“也罢。我去跑跑腿，劝大户人家拿点米粮出来，设个粥厂。”他又道：“还好客岁仁寿堂的分红根柢好……”

这是个卖本身儿子的父亲。看上去六七十岁，头发斑白，皱纹深切，实在不过三十多岁。身材在沉重的劳动之下，透支着生命的长度，让他看起来更像是那小孩的祖父。小孩微微张着嘴。手紧紧抓着父亲几近不能蔽体的衣服，俯视着徐元佐。

“敬琏。”

棋妙眉头舒展，仿佛在思考社会人生的大题目。

“淮安府，泗口，就在淮河北边。”那男人赶紧道。

徐元佐摇了摇背，对良佐道：“叫上姐，烧些热水，给他们擦洗一下。”

程宰一想也是：赤脚的不怕穿鞋的。如果城门一关，城里是安然了，城外的财产如何办？但是换个思路再想，城里如果闹起了民变，那连家人道命都保不住，还要财产有何用处！

徐良佐这才缓缓退后。跑去找姐姐了。

“茶茶。给他们盛点米汤。”徐元佐叮咛道。

茶茶只感觉鼻根有些发酸，飞普通地跑向后厨，去翻找能吃喝的东西。

“我要出去……”徐元佐刚说了一半，门又被敲响了。刚才就是有人拍门，他毫无防备地翻开。看到了这对父子。现在再听到门板作响，竟然让徐元佐脚下呆滞，仿佛站在泥塘当中，一时不敢畴昔开门。

“我们是客岁冬月就出来了，逛逛停停，能吃一口是一口……”那男人说到酸楚处。抱着儿子泣不成声。

动辄以天下为己任，这或许也是年青人的通病。真的上点年纪，有了经历，就晓得这世上很多事都非人力可为。

――就像在唐行是你当家，我们就算想不通。也只能咬着牙赌一把，对不？

徐元佐略一低头：“你们是那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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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元佐微微沉吟了一下，道：“仁寿堂的董事能调集多少？我想开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