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学问文章[第1页/共3页]
“早就关照你要多读书,做好学问,整日里以家务推委,倒有脸说!”徐阶脸上一板,规复了平素的严肃,顿时压得徐琨几近堵塞,再不敢冲犯。
这就是“忠心”!
徐盛才是真正被威胁的人,当下劝道:“二爷,人说穿新鞋不踩狗屎,这事闹到老爷耳中固然也没甚么。但是外人不知情的,还道二爷有多么看重银子呢。”
徐璠笑道:“如此儿子便说了。这开导儿子学问之人,不是外人,倒是一名本家。”
但是徐阶这一代的亲兄弟干系却不如何样。徐隆、徐陈早已经分炊独过,不过就是仗着徐阶的名头占些浮名,并非名利场中人。
徐阶等人就花下酒,恰是半酣未醉。看到次子姗姗来迟,心头不悦,又因为酒劲发作,嘲笑道:“偏你来得最迟,也不晓得在做甚么经世济民的大学问。”在坐的都是年高德重的宿老,看徐琨不过是个孩子,那里会顾忌他的自负,畅怀而笑。
“我的爷啊。”徐盛劝道:“老爷当然不会为这事发怒,但是有那位大爷在,少不得一番明嘲暗讽,何必去惹这个气受?”
徐璠本来对本身的测度另有思疑,听父亲如此评价,已然是畏敬了。他脑中转了一转,又道:“父亲,如果由此说来,却也是一桩奇事,只怕冒昧了诸位先生。”
徐璠陪坐一旁,天然也是凑趣地笑了。
徐盛对徐琨的影响力颇大,因为这么多年来徐琨已经坚信徐盛的统统考量都是从他的态度解缆。
徐璠朝诸位宿老拱手道:“小子克日所得,只一句话:世事洞明皆学问,情面练达即文章。”
“从目今这状况来看,大爷倒是想歇息些日子。”徐盛道:“不过他既没有续弦,也没有纳妾,约莫也是有些别的考量。”可贵徐琨转移了重视力,徐盛天然不会再把话题兜到徐元佐身上。
“甚么奇事?”公然有人问道。
其次,徐璠的岳父季浩,与徐陟友情甚笃。
不过这回徐盛低估了徐琨对徐元佐的仇恨。
如果徐璠不再退隐,冠带闲住——也就是保存官身在家歇息,那徐琨就不得不面对兄长的威胁。
“那是那是。”徐盛顿了顿,又道:“二爷,您看是不是去老爷那边露个脸?”
“本家?”徐阶面色一凝,明显是想到了本身的弟弟徐陟。
“哼,竟然敢威胁我!”徐琨攥紧了拳头:“我还不信这个邪!就算让父亲晓得我卖请柬又如何!就算这银钱进了我的腰包又如何!父亲莫非还会为了这点小事惩罚我么!”
现在谁都晓得徐家两门财产当中,布行的收益最大,并且行情每天都蹭蹭往上窜。而米行却日趋萎缩,家里很多地都改成了桑园,是以带来的收益是种稻米的两三倍。即便如此,要想赶上布行的收益看起来也很悠远。
徐璠一愣:“儿子迩来与陆家世兄来往。”
徐璠也算是中上之资,但是要归纳出这么一句话来倒是力不能逮。故而见到父亲和一众学门长辈沉默不语,心中不免忐忑打鼓。
徐阶在深思以后,转向儿子,很久方才道:“你的学问的确是进益了。”
徐阶也道:“本就是闲散谈笑,只要不是淫邪之事,谈何冒昧?”
现在正值春季,秋花绽放,素净当中藏了几分萧瑟。
徐阶放过了徐琨,转向宗子,道:“其间皆是鸿学大儒,大可说来听听,以求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