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锦衣卫27[第1页/共9页]

"走！"赵莽抓起吓呆的阿吉，一脚踹开后窗跃出。身后，义庄里传来齿轮咬合的金属声，以及某种液体喷溅的嘶嘶声。

他悄悄取出银票，纸张与血肉分离时收回黏腻的声响。银票后背沾满玄色黏液，在灯光下泛着油光。

雨水顺着赵莽的斗笠边沿滴落，在腐朽的木地板上溅起藐小水花。他眯起眼睛适应暗中，手指不自发地摸向腰间的戚家刀。这把刀彻夜格外冰冷，刀鞘上的铜钉仿佛能接收氛围中的寒意。

阿吉在一旁研磨墨块，不时偷瞄师父专注的侧脸。赵莽本年三十有五，眼角已有细纹，但那双眼睛仍然锋利如鹰。阿吉晓得，每当师父暴露这类神采，就意味着事情非同小可。

转过一个街角，赵莽俄然刹住脚步——火线桥头上站着一小我影，背对着他，白袍在风中飞舞。

一支弩箭俄然从黑暗中射来，掠过赵莽的肩膀钉在墙上。阿吉敏捷拔脱手枪反击——那是赵莽从未见过的奇特手枪，枪管上缠着铜线圈。

两人刚落地，黑暗中俄然飞出几支袖箭。赵莽挥刀格挡，仍有一支擦破了他的右臂。伤口不深，却火辣辣地疼，箭头上明显淬了毒。

"那您呢？"

尸身扑来的刹时，赵莽使出戚家刀法中的"叠浪斩"。这是他在海军当差时自创的招式，取波浪连缀不断之意。刀光如浪，一重接一重劈在尸身胸口。第一刀斩断了连接银票的金属丝，第二刀劈开胸骨，第三刀落下时，刀身俄然狠恶震颤，收回独特的共鸣声。

赵莽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霉味混着腐臭劈面而来。义庄里停着三具尸身，都是比来发明的晋商。租界的洋人大夫草草查抄后就丢在这里，等着家眷认领。

"死了？"周慕云阴沉一笑，"死而复活，方知存亡奇妙。"他掀起白袍，暴露胸口——那边没故意脏，只要一个扭转的金属装配，连接着数十根细如发丝的金属线，延长到身材各处。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黑衣人用铁伞挡住了飞刀。年青人后退几步，愤怒地摘下眼镜擦拭："杀了他们！"

阿吉抓住赵莽的胳膊："太伤害了！那些尸傀儡起码有十几个，您一小我..."

混乱的脚步声远去，赵莽再次堕入沉寂的暗中。不知过了多久，他感到有人悄悄拍打他的脸颊。

步队敏捷转向，消逝在夜色中。赵莽长舒一口气，但心脏仍在狂跳。白袍人的话证明了他的猜想——第七桩命案即将产生，地点很能够是天后宫！

"别瞎猜。"赵莽打断他，但内心已经起了波澜。白莲教，扶清灭洋的标语喊得震天响，背后里干的活动却比洋人还邪性。五年前在保定府，他就曾清查过一桩白莲教用活人祭器的案子，差点丢了性命。

"改道天后宫。"白袍人低声号令，"子时前必须完成第七具。"

"赵爷，这边！"一个肥大的身影在巷尾招手。是阿吉，赵莽在天津收的小门徒。

阿吉本年十六岁，是赵莽五年前从人估客手里救下的孤儿。这孩子机警得很，跟着赵莽学了几年工夫和查案的本领，已经能独当一面了。

"有埋伏！"赵莽拉着阿吉躲到一棵老槐树后。借着义庄的火光，他看到五个黑衣人呈扇形包抄过来，每人手中都拿着奇特的兵器——像是洋枪与弩箭的连络体，枪管上缠绕着铜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