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早产的小皇子[第2页/共3页]

皇宗子哭泣不止，八个备选的乳母和十二个嬷嬷，都轮番哄了一遍也没哄好。孙太后又传了几名精擅儿科的太医过来给会诊，她心中忧愁，见到万贞直接就问：“但是贵妃有甚么事？”

仁寿宫侍从近三千人，万贞之前一向是核心职员，对内部的人事并不熟谙。这时候胡云又已经回了尚食局，她找不着人体味环境，本想向奉侍周贵妃的嬷嬷刺探一下。不料这些人个个都一副繁忙不堪的模样，甚么都不说，仿佛恐怕跟也说了话，孙太后就会究查她们乱出主张的任务似的。

万贞想了想，见小皇子用力点头往外挣，忍不住问：“重生儿固然不会吃奶，但也没有奶到嘴里了还大哭着往外吐的罢？”

周贵妃被万贞气得半死，但却由此晓得她不是唯命是从的人，从赋性上来讲远比已经磨得没有棱角，只会暗里硌人的老宫人来讲更不好说话。

万贞讶然：“娘娘，我没有带过孩子！”

那乳母恐怕繁华飞了，赶紧辩白：“女人没生养过，不晓得，这刚出世的小孩子都是不会吃奶的，得靠大人多塞几次才行。”

周贵妃肚子一阵抽痛，脸又白了几分，嗟叹着骂：“你另有脸劝本宫别活力！都是你害的！”

乳母们刚秀士人退避三舍，现在倒是抢先恐后，看上去乱糟糟的。孙太后心中不愉，但却没开口说甚么。能做乳母的，都是自家刚生孩子不久的妇人，而皇家不比内里的人家，还能准予乳母连自家孩儿一并照顾。一旦做了皇子公主的乳母，便要弃子抛家。

孙太后沉默不语，万贞不敢多话。中间会诊的几名太医对视一眼，把襁褓重新裹上，硬着头皮回禀：“娘娘，皇宗子脉相妥当，叫声中气实足，五官四肢俱无伤病，脐带便溺等等均无非常，全不像早产不敷的模样。为何哭泣不止，臣等亦无所知。”

万贞见周贵妃不再折腾，闭上眼睛昏睡，也松了口气。

太医皱眉道：“小儿本是哑科，初生子更是难上加难。不过皇宗子若真是吃惊哭泣，乳母喂食应当能止。”

太医抱着皇宗子，固然不像几名乳母那样害怕，但也一样但愿早些脱手，孙太后的话一说，他们便都拥戴着道：“娘娘所言有理，小儿遴选近人天然有异于大人的奥妙之处，这位女人既然已经与贵妃母子结了缘，说不得真有安抚之效。”

人道多遇退则进，遇强则退，直白点就是欺软怕恶，即便是周贵妃如许的朱紫也不例外。万贞连接回绝，她气归气，但颐指气使的气势却不自发的消了，听到她情愿极力一试，竟然愣了一下，思疑的问：“果然如此？”

生完孩子后子宫收缩，产妇另有一段时候腹痛难忍。万贞虽没生过孩子，但却服侍过嫂子，见周贵妃疼成如许，便放缓了语气，正色道：“贵妃娘娘，您当然爱子心切，太后娘娘何尝不是对皇长孙爱之重之？您如果为了小皇子的安然恐忧，大可不必；如果仅为了思念儿子，我情愿极力一试。”

弃子抛家来选乳母，求的便是繁华，功利心热切，表示天然比不得宫中教养多年的宫人有分寸。想要酷刑峻法管束吧，乳母的身份又特别，口不能言的婴儿交给她们带，总归要她们心甘甘心珍惜，并无愤懑才好，在这类末节上只宜施恩，却不宜苛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