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是不是好欺负?[第1页/共3页]
这憋屈的日子,她真是过够了!不想过了!
他到底中了甚么邪,竟然会把这个要命的煞星当作软包子的?急声大呼:“贵儿,快给万女官报歉!快报歉!”
她来到这大明朝的宫廷,环境不熟,信息全无。在宫里每天装孙子,称奴婢;碰到一点能够找归去线索的机遇,就紧赶慢赶的跑去求人;一番美意想帮周贵妃,她不承情也就算了,反而害得本身挨罚;康恩常日倚老卖老,她也就让他三分;可到现在,康恩想做假账害她背黑锅,被当场抓住,他侄子还敢行凶!
新南厂是存柴火的处所,防火是重中之重,这账房的承平缸每个月都有人放水防火,内里满满的一缸水。康友贵一声斥骂刚出口,全部脑袋已经浸进了水里,统统脏话都变成了水缸里“咕噜咕噜”的气泡声。
万贞哼道:“康公公还爱惜别人的性命?你使李账房偷我的花押做假账,背黑锅,叫我逮个正着,莫非不是应抢先着紧一下本身吗?”
李账房神采大变,赶紧道:“万女官,这事……这……”
小福一说这是欠款帐本,她就晓得此中有鬼了,接过帐本翻了翻,嘲笑一声,道:“李账房,你我每日公事来往很多,我都不晓得你几时暗里给我抠出来这么多带花押署名的落款页。帐目高低衔接得这么好,非一日之功,你可真是做得一手好账啊!”
康恩不敢辩驳,连声承诺:“我今后必然老诚恳实,好好帮手女官掌管新南厂!”
万贞略微放小力道,却仍没松开抓的发髻。康友贵得了空地,终究扑腾着从水里抬开端来。地痞的性子是欺软怕硬,不治到他怕,是毫不会佩服的,他这一口气缓了缓,竟然还敢硬嘴骂道:“臭婊……”
她这一身的力量,远非康家叔侄可比,再加上事出俄然,康恩直到整小我都被压在屋角里了才醒过神来叫道:“万女官,饶命!”
万贞当即又将他按进了水里,康恩这下总算看明白了,万贞年纪固然小,但论到心狠的程度,比起宫里那些高位的女官来半点也不差!
既然都撕破了脸脱手,那另有甚么话好说?当然是干翻了再说。
万贞心中冒火,也不管康恩说甚么,大踏步直奔账房。李账房大骇,挣扎着还想去拦她。万贞怒喝:“小福,喜子,把这贼账房绑起来!等下就归去报了胡奶奶,让她递牌子请东厂抄了他!”
万贞抖了抖账册,目光往康恩身上一扫,问道:“账你做了,钱呢?”
这冲出去的是康恩的侄子康友贵,仗着叔父的干系在新南厂挂了个监工的职位,但游手好闲的很少上班。万贞也只是偶尔遇见过,这时见他手里还攥着两根刷着红漆的钥匙,顿时明白这货是干甚么去了,不由嘲笑:“趁着大节日宫中放了钱入库,叫李账房做账,你侄儿带人偷库房,完了把库门一锁,账一平,天衣无缝!你这手玩得可真溜啊!要不是我俄然出来,这遭我是死都不晓得如何死的啊!老阉奴!”
万贞进了账房一翻,将做假账的质料搜出来,和手上的账册比对了一下,嘲笑:“不错,不错,把我的花押抽出来平烂账,这主张可真毒啊!我常日不难堪你们,你们还当我好性儿,随便揉捏了吗?”
万贞固然只将新南厂当作自在出入宫门的跳板,但经历和眼界决定了她固然不爱理事,却不至于由着人乱来。全部厂务的流水归为“旧管”、“新收”、“辞退”、“实在”几项,都很直接卤莽,又不是庞大的金融债务,隔三五天看一次,也就能估出大抵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