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首辅的决断[第2页/共4页]

张居正望着我，苦笑了一下，轻声道：“前次你提示我，要重视摄生。我迩来格外重视，但说实话，病在骨髓，怕是不得返了！只能......”

张居正笑了笑道：“出身商贾，确是让时行有些奸商气味。”

张居正笑道：“你且说予我听！”

我思虑了一会儿，张居正也不打断我，就那么悄悄的等候。等我昂首，他表示我讲。我站起家来，一边低头思考，一边字斟句酌的道：“王国光雄才大略，可谓大才。在刑部、兵部、户部，特别是吏部均有所建立。但......”

我沉吟半晌，方缓缓的说：“鄙民气中倒是真有一人合适，但若真的说了，就怕首辅发怒。”

我赶紧谦谢道：“能为首辅大人分忧，启蓝甚是光荣！”

我沉默了半晌，拱手道：“首辅大人，命由天定，启蓝也是没法窜改！只愿首辅能听的进鄙人前次所说，早做筹算才好！”

我笑了笑，拱手道：“若首辅大人真的作了定夺，做说客一事，启蓝情愿承揽！”

我哑然发笑道：“首辅大人，您是要内阁变作屠场么？”

张居正挑了挑眉毛，“哦”了一声！

听到这个名字，张居正的神采变了几变，终究几近是咬牙道：“满朝文武，你为何恰好看上了他！？”

张居正的脸涨得通红，胸口急剧的起伏！他是发自内心的气愤，因为我挑起了他最不肯想起的人，最不肯想起的事。但我何惧之有？心底忘我六合宽，我本就是一心为了他，想必他气过以后，能够明白。

张居正叹了口气，好久点了点头，缓缓道：“启蓝啊，你固然年幼，看人看事倒是极准的！”

“更何况！”我又持续说：“王尚书与首辅大人过于密切，鄙人担忧，在圣上那边，这反而不是功德！”

张居正点点头，叹声道：“那日你所言极是。我当日却在气头上，没来及细想。克日病着，躺在病榻上多番细思，你所说之事，乃是一门心机为我考虑，为大明考虑。当日确是我曲解了你！”

说到这里，他摇了点头，仿佛在回想:“主考官非常正视于他，欲在鹿鸣宴上为他行冠礼，但于慎行以未奉父命而婉辞，一时传为嘉话。”

我又一拱手，朴拙的道：“首辅垂询，启蓝岂有藏私之理？”

张居正点头道：“我也以为，王国光固然胜利，但颇不平稳，让他担此大任，怕是难以悠长。”

我点点头，正色道：“依鄙人之见，最妥当人选，乃是首辅哪那位不听话的门生――于慎行！”

张居正想起了本身父亲归天后，因为不想尊制守丧，授意弟子提出“夺情”。明神宗都予以了批准。

我沉吟了一下，张居正低声道：“但说无妨！”

张居正奇道：“到底是何人，能如启蓝法眼！但说无妨，但说无妨！”

张居正想了想方道：“阿谁倔老头儿，确是做不得掌舵之人！”

听他的口气，竟然很有报歉的意义，我天然内心一软，拱手道：“鄙人只是怕首辅大人身在庐山中，不识真脸孔。故而言语相激，还望大人宽恕！”

我晓得他想通了，但碍于面子，他下不来台！

张居正瞪大眼睛，定定的望着我，揣摩着我话里的意义。很久，方一声感喟道：“你的话也在理，这些年，我确是对小天子太严格了！如此说来，国光确不宜交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