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可怜姑娘[第3页/共4页]
刘嬷嬷皱了皱眉,问春纱:“女人就如许坐着,别的事也不做么?”
桌案旁点的烛火收回藐小的噼啪声。那是烛芯太长了的原因。
真的好甜好甜呀。
见主子受了委曲,他们便也感觉比如本身受了委曲。
那一碗甜水太多了,喝下去,转眼就将她撑饱了。
春纱擦了擦泪水,道:“奴婢没哭。”
刘嬷嬷点头:“老奴放心不下,想着本日再去瞧瞧,如果无事,便可放心了。”
春纱迎出去,躬身道:“嬷嬷。”
“是。”
之前在养心殿时,那是因为膝盖伤了,才不下地。
说罢,她就回身走了。
这杨女人是真睡着了,如许折腾也没醒。
瞧睡颜,喧闹得很,甚么烦苦衷都没缠上。哪有半点被吓住的模样。
因着那日去了永安宫,以后几日,燕喜堂的宫人们都谨慎庇护着杨幺儿,恐怕她再吃了苦。
“好生服侍着女人。”
杨幺儿全然不知产生了甚么,她有些懒怠地趴在桌上,感遭到了无趣。
“是。”
小全子见状,在一旁道:“先前女人住进燕喜堂的时候,秦嬷嬷叮咛了奴婢们,要看着女人,不能让她四下乱走。”
太后算不得聪明,但却脾气刻薄,手腕狠辣。看先帝只余他一子,就晓得了。
“那几个老狐狸还没动静?”他问。
“老奴去时,女人已经睡下了。老奴大胆进屋瞧了瞧,女人睡得可香呢,面上不见一丝忧色。想来本日并未受甚么痛苦。”
她当年为妃嫔时,都未能坐上皇后的位置,行封后大典呢。
萧弋丢开弓箭。
杨幺儿摇了点头,张嘴打了个饱嗝。
宫里头的人,个个都只愿做聪明人,做人上人。他们做了人上人,便来逼迫别人。女人如许心机纯真,将来又该如何办?净给人做上位的垫脚石么?
小全子做了个“嘘”的手势:“你我说说也就罢了,可不能让别人闻声了我们的群情。”
那两名宫女嘶声告饶,她也灵巧地坐在那边,不惧也不喜,仿佛天生被抽去了那么几窍,因此感知比旁人要更痴钝。
刘嬷嬷忍不住笑了下,然后放心肠回身走了。
“谁也不想背这个骂名。”赵公公扯了扯嘴角,暴露了一个丢脸的笑,“文人,要狷介之名的。”
进了阁房,春纱走到床边,卷起了帷帐。
刘嬷嬷出了燕喜堂,便径直回了养心殿。
“我喝汤,你哭了吗?”杨幺儿笨拙地构造着语句,问。
萧弋捏着剪刀的手顿了顿。
春纱咬着唇点头。
“那,那请嬷嬷随我来。”春纱回身在前头带路。
“老奴在。”刘嬷嬷从屏风后走出来。
他脑中又不自发闪过了那日的画面。
刘嬷嬷上前清算香炉,萧弋盯着她的背影,道:“你去燕喜堂瞧瞧,本日她可吓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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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跨进门内,刘嬷嬷便见着了杨幺儿。
萧弋就那么信手一搭弓,再信手一放箭,锋利的箭羽便穿透了那根木桩,卡在中间,进不得退不得。
萧弋顿了顿,道:“今后这等小事,你自行拿捏便可,不必再报于朕。”
“不是甚么大事,只是本日去时,瞧见杨女人呆呆坐在椅子上,也不玩别的,也不到处逛逛。老奴想着莫要将她憋坏了。她身边服侍的宫女才说,原是秦嬷嬷叮咛的,让宫人们看着她,不让她四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