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教导幺儿[第2页/共3页]
这不过是宫里头拿来罚人最常用的手腕,初级得很呢。但芳草不晓得,就这么个初级的手腕,就已经要将她整死了。
她渐渐感觉口干舌燥,头晕目炫,四肢的力量都被抽干了似的。她转头看向两旁的宫人,哑声道:“姐姐,我能起来了么?我跪不住了。”
萧弋见状,便将笔塞入她的指间。
一个小寺人回身去取水,没一会儿的工夫,便提了个木桶返来。
刺痛感最后又变成锋利的疼,像是拿了锤子狠狠凿上去一样……
连翘却斜眼瞧了瞧她,道:“跪着吧。”
杨幺儿从没见过这些东西,她猎奇地伸脱手,谨慎翼翼地摸了摸,摸摸纸、摸摸笔,再摸摸墨条,还特长指头伸进砚台里头,用净水洗了洗手指。
杨幺儿这才动了,她用手指蘸了墨汁,跟着在宣纸上画。但手指却不大听话,歪歪扭扭,画不好。
杨幺儿还是不睬她。
蕊儿脸颊微红,忙道:“嬷嬷,是我不懂端方了。”说罢,她忙后退了两步,倒也不再诘问杨幺儿了,她只是在杨幺儿身后道:“感谢,我归去了。”
芳草心中一松,心说可算能结束这统统了,永安宫的人到底还是不会对她如何样的。
被提及的蕊儿,这时迈出了门槛。
芳草当然晓得那些当官儿的多可骇。
连翘将她数落完了,这才大声道:“芳草女人不遵宫规,冲犯太后,大闹永安宫。太后娘娘仁慈,罚其禁食三日,送往掖庭。”像是说给旁人听的。
这些人就是在用心欺负她!欺负她……他们欺负她!现在的她已经不是畴昔的村姑了,她是芳草,对,他们还叫她芳草女人!她是服侍皇上的人!
“白的。”杨幺儿说。
连翘话音落下,便有人上前,架住芳草,将她拖走。
萧弋坐在紫檀红木灵芝纹画桌前,他手边摆了纸笔另有一块墨条。
皇宫,于她们如许的人来讲,本就是至高的存在。她神驰又恋慕这个处所,但又怕这个处所。永安宫的嬷嬷性子古怪,与她们提及宫里的端方,总要嘲笑两声,说:“别问不该问的,这宫里俄然少小我,也是常事。”
她忍不住抬头看着连翘,问:“你是不是用心难堪我?”
连翘冷声斥道:“太后娘娘如何,也是你能探听的吗?”
芳草脸上的神采俄然卡住了,连声音也都停顿住了。
“嗯。”萧弋又指了指墨条:“这是墨,要放进这内里研磨,如许打圈儿……”他说着捏起墨条,放入了砚台中。
芳草……是不是就成了阿谁少了的人?
芳草垂垂跪得膝盖都发麻了,她忍不住昂首问连翘:“娘娘还未起家吗?”
萧弋便抓过了一张锦帕,给杨幺儿擦了擦手。
芳草愣了愣,问:“娘娘呢?不是娘娘传我来吗?”
那宣纸上用小楷摘抄着半篇纪行,字密密麻麻摆列在一块儿,杨幺儿看得眼晕晕,但又感觉这些像是小虫子一样。好玩儿极了。
以芳草的眼界和脑筋,当然想不明白其中的盘曲。
她心下乃至另有一点等候……
芳草抱住了她的腿,死死不让她脱身:“连翘姐姐为甚么难堪我?我做错了甚么?我要见太后娘娘!我要见太后娘娘!”
芳草张了张嘴,心下也憋着气,只是到底不敢撒,她弱弱隧道:“可我已经跪了好久了,腿都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