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钱塘江畔[第1页/共2页]
“孔先生,快快给我拿一幅墨宝,昨夜我苦思冥想至半夜,终究悟出了一篇名赋,定能为这临江阁作序!”一名中年儒士携风步入大堂,来到案桌前,扔下半两碎银。
“官府不下号令,衙役岂敢抓人?”宋澈夹起一块醋鱼扔进沈文君碗里:“商不与官斗,用饭吧。”
经此一闹,再好吃的饭菜也不感觉香了,草草吃了几口,三人便离了店。
宋澈赶快压住大胡子,暗中将一锭银子塞入其手中,低声道:“都头,贱内常日里锦衣玉食,养尊处优风俗了,不晓得外头的情面油滑,还望都头收刀,勿要普通见地。”
“对啊对啊,不分青红皂白,岂能随便抓人……”有那么些个胆量的门客小声应和。
“过分度了!我们下午去临安府告他们去!”沈文君气得满脸通红。
宋澈昂头一瞧,未曾想顶楼上,沈文君正举着望远镜向下俯瞰,脸上一抹坏笑:“我都瞥见了哟!”
“哼,还敢唾骂公差,牢中由你们好受了,带走!”大胡子都头摆手,押着父女便要分开。
“不讲理!”沈文君横身拦在店门口,“你们这些当差的,吃的是公粮,干的倒是私事,不帮人家父女申冤惩恶便算了,反倒冠以罪名,滥抓无辜,杭州城另有国法么!”
幸亏杭州美景怡人,沿着西湖边走边赏,沉闷也在风中一扫而空。
中年儒士听不下去了,到最后连字都写得歪七八扭,骂了一句:“呱噪甚么!若不是尔等喧华,害我心烦意燥,我岂会落笔失误!”
杭州海军应是驻扎在几个洲头上,以拉起“岛链”体例保护全部海岸,可海盗向来神出鬼没,万一绕过防地,直接偷袭港口,岂不是很伤害?
很多儒士前来围观,固执扇子指指导点,有点头赞美,也有点头否定。
宋澈抱着胳膊,在一旁看热烈,心想,这当代文人雅士,公然都是“孔乙己”,肚子没几瓶墨水,却又不肯脱下本身的儒袍长衫。
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也就比地痞多了一身皮罢了!
三人在钱塘滩头下了车,沈文君与周雅昭脱去鞋袜,提着裙边儿踏浪玩耍。
收支楼阁者,多数身着儒袍,持折纸扇,头戴簪花,个个玉面郎君,集会文人雅士。
沈文君与周雅昭捧着一大捧海螺,兴趣冲冲地跑回,“那楼唤作‘临江阁’,乃是江南三大名楼之一,客岁潮流大涌,将它给冲毁了,本年临安府加高了海塘堤坝,阁楼也被重新补葺,我们正筹算去呢。”
大堂墙壁上挂着很多书画,乃至还可瞧见有人正在执笔誊写。
“嗤……小娘们儿,敢在我身上讨便宜。”宋澈抖了抖,提起裤子,转入楼阁。
老儒生折袖磨墨,待墨水浓稠,取一支笔与一幅画卷,笑着递给那儒士:“刘先生请。”
宋澈白眼一翻,不甘逞强向上喊:“你还吃过哩!”
大胡子冷声道:“他们所犯何罪,官老爷自会决计,还轮不到你们来指导。”
中年儒士执笔蘸墨,在壁上寻了处空地,挂上白纸画卷,大手挥毫提序。
宋澈轻声道:“人在做,天在看,万事勿要打动,公道安闲民气。”
“是!”衙役们风风火火,三两下便将何香莲父女给绑了起来!
本地一带还是少来得好。
千年以后,他宋澈便是在临江中间撒过尿的第一人。
何香莲说,杀人者是牛二,即便是幕后主使买凶杀人,里头也有很多空子可钻,一面之词岂能压服公堂?更何况还是贫民的一面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