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黑暗之处的第三方[第2页/共2页]

兰澈的微微失神并没有打断阿符的回想，正当中年却有一头斑白头发的阿符仿佛沉浸在回想中，双眸出现迷离光芒。

看来这夫人和郁邪的干系，远比设想中更加密切。

当初她走入大理寺，不就是为了让大唐多一些公允和公道吗？曾经冒着生命伤害扳倒睿王的她，如何能够承诺这个刻薄前提？

妇人本名秦苗儿，被卖到貊歌息讫族后得了个仆从名叫阿符，这名字恰是貊歌息讫族长之子裴摩给她的。兰澈非常等闲地从阿符口气入耳出，她对年纪相仿的裴摩很有好感，或许正因如此，她才会格外喜好裴摩与汉人老婆所生的骨肉，亦是裴摩独一一个儿子。

“玉儿的娘亲身幼在回纥族中长大，汉语只能听懂一小部分，以是那位官员与其别人扳谈时不得不来找我帮手。当我从他的话中发觉，此人竟是在撺掇仆人的族人欺侮、诽谤冷家军时，我感到非常惊奇，可当时我只是个仆从，又能做些甚么呢？终究我挑选了装聋作哑，没有把那些令民气寒的狡计奉告冷家军……”

但是兰澈对他的禁止仿若未闻。

纯真的阿符如何也没想到，她的沉默，竟然错失了挽救裴摩和族人的最后机遇。

回纥人大多卷发深目、五官漂亮，郁邪的精美面貌明显来自父亲一脉，而这份外族人的血缘又因母亲是汉人，便显得没那么高耸。别的，这也能解释为甚么郁邪对她恨之入骨了――不管是讹传还是本相，毕竟当年口口相传的故事所说，是冷家军心胸不满杀了入唐的貊歌息讫一族分支，郁邪明显把冷将军的先人当作了复仇目标。

阿符的行动慢了下来，好久后一声感喟，才又幽幽持续。

妇人对兰澈的回应非常对劲，她缓缓走回床边坐下，仍然背对三人，轻柔而迟缓地用沾水的湿布擦拭郁邪身上腐败伤口，声音也如她的行动普通轻而缓。

“二十四年前，我刚满十七岁那天，一家人在去往安西都督府送菜时碰到了胡匪拦路掳掠。我的父母为了庇护一车不值钱的菜被胡匪殛毙，我则被那伙胡匪绑走卖给了人估客，又被转手卖给了回纥内九族的貊歌息讫。貊歌息讫族长的儿子裴摩想要与与中原贩子打交道却不会汉语，便把我要到身边给他当译工，及至族长归天、裴摩仆人没法忍耐族内纷争向唐皇求援，我也是随在他身边必不成少的奴婢，就如许踏上了重返中原故乡的旅途。”

养母？玉儿？

不过她的确有高傲的来由。

第324章 暗中之处的第三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