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舐犊情深[第3页/共4页]

笙根浑厚地笑了笑，牵起小宝细嫩的手腕，后退着躬身拜别。

直到大理寺卿出面击碎谎言，世人才如梦初醒。

吉利想到齐氏不由怜悯，“你说常去瓦舍的男人有好东西吗？李铮另有脸辟谣老婆不守妇道，不幸那对母子没少挨他吵架。”

吉利看他眼神高深莫测，内心有点慌。

“裴大人，犬子未有一官半职，大理寺无权利用百官羁系。别的，犬子最多是扰民惹事，属民事诉讼，按律应由燕安府衙查处。”

姜还是老的辣，不怕老头护犊子，就怕他还懂律法。

裴砚舟没理睬他的阴阳怪气，似笑非笑点下头。

“小孩儿，别认牲口做爹，他不配！”

“甚么意义？你感觉齐氏不是他杀的？”吉利还没问出以是然，忽闻孩老练嫩的哭声。

吉利连喝两盏茶，拍拍胸口顺下气。

柳秀害怕的模样不像作假，裴砚舟也不坦白。

“你真以为齐氏与钟朔有奸情？展开说说？”

“大人，燕安府衙备案的话，你何时才气押他回大理寺鞠问？”

李铮像被人戳了肺管子，凶神恶煞掐住孩子脖颈：“不准提阿谁淫妇，再不听话老子抽死你。”

“既是如此，有劳令公子明日亲赴燕安府衙自告，本官依律查验齐氏尸骨。来人，起棺！”

“中秋夜柳家班开演《庆升平》，你那段游月宫走的是鬼步吧。”

这条条框框压下来，吉利都心不足力不敷。

他暗里沉默寡言惯了，那张千年封冻的冰山脸，任谁也看不出情感颠簸。

她不会哄孩子，听小孩哭久了就头疼。

小宝吸溜鼻涕闷头往前跑，恐怕又被“好人”抓归去，慌不择路撞到一堵“高墙”。

小宝看他变戏法般从袖笼里取出小木锁，猎奇地瞪大眼睛，眼泪立马就止住了。

“说你老……”李铮眼里涨满蛛网血丝，嘴角猛地抽搐，极力哑忍将嘴里脏话咽归去。

算他识相，那就留他一命罢，毕竟李家爷俩不是好对于的。

棺材板还没散架，李穆的脊梁骨都快被戳散了。就算拿出与裴砚舟抵赖的本事，也决然堵不住悠悠众口。

吉利喜好看热烈，竖起耳朵听几句甘拜下风，无聊时想起内心的疑问。

裴砚舟见状，走到松竹影壁前停下来，没闲情出去打圆场。

对裴砚舟而言，李铮又跑不了，今晚能抬走棺材已是万幸。

车厢里铺着蚕丝软榻，靠枕都是妆花缎滚金边的，中间茶几上香炉紫烟缥缈，精美瓷碟里摆放着桂花糕。

他两颊涨起暗红色指痕，左眼圈还挂着拳头大的瘀青，一看就是被李铮狠狠揍过。

“你今后心烦拿小平子出气吧，记着了，本座可不是茹素的。”

小宝被他爹踹得鼻子流血，哭得更悲伤了：“阿娘不哄小宝睡觉觉，阿娘不要我了……”

他如勇敢像李铮那样胡说八道，她不消裁纸刀，徒手把灵珠挖出来！

裴砚舟拿出帕子帮他擦了擦，双手拆开八卦锁的六根木条，拧来转去变出各种形状。

裴砚舟上车前猝然回身，冷不丁撞上吉利的鼻尖，痛得她捂鼻子哎呦了声。

“人间本无鬼，正邪在民气，李公子若未曾多此一举，或许本官还没有掌控昭雪。但你欲盖弥彰，想必此中定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