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慧眼追踪[第3页/共4页]

“大人……”她嘴唇颤抖心中焦灼，干裂的嗓子却发不出声音，声如蚊蚋微不成闻地挣扎。

裴砚舟与罗志远同僚数载，从没见过他如此严峻，怕他自乱阵脚，没把那封血书拿出来。

该死的凶手罪大恶极，掘地三尺也得把他挖出来，不然不知还要闯出多大的祸事。

“瞎扯。”吉利内心伤酸胀胀的，用力捂住裴砚舟嘴唇，水润杏眸含嗔瞪他一眼，“谁都不会死，不准说倒霉话。”

吉利不解：“杀伤力如此惊人的火器，莫非不该该保存在虎帐吗？坊间百姓如何能够等闲弄到手呢？”

罗志远也不知是真是假，搁畴前又要嫌他显摆，眼下别无他法只得照做。

“浅显百姓当然打仗不到火器，除非是燕南作坊的工匠，或者他本身就是虎帐中人。”

她右耳根微微颤抖，忍住耳膜尚未愈合的痛苦，精确预算出声音的来源，回身直奔那棵老槐树，一步两步……走向槐树火线的窄巷四周。

钟朔用刀鞘挑开泛黄的门帘，裴砚舟和吉利走进阁房，看到那张木板床上躺着小我。

吉利想到季思思的尸身曾经藏在这里，神采煞白，气味越焦炙促。裴砚舟一把将她拉返来，神采庄严步入阴暗的屋子。

“大人……”吉利回握住他手掌，在她命悬一线之时，就是这双手将她拽出灭亡的深渊。

大街冷巷留下数不清的足迹，以及车轱轳的蜿蜒印记。

据他回想昨日晌午之前，永乐坊四周有个男人搭他的车，也没还价利落付了钱。

他拿起一根两尺长的麻线，“罐中火药若与麻线相连，凶手扑灭线绳另一端就能引爆火球，砸碎炸裂后铁刃飞射，击穿肉身非死即伤。”

吉利跟他描述那种噼啪的声音，裴砚舟稍作思忖：“那应当是凶犯引燃火球麻线的声响。”

吉利几次对比竹筐上的指纹，数百人当当选其一，终究在刀背上拓取出重合的指纹。

吉利迟缓展开双眼，素纱帐幔透出凌晨微光，耳根阵阵刺痛唤醒昏倒前的认识，面前重又闪现火光漫天，尸横各处的惨象。

他的臂膀密不通风环抱着她，那一刻相依为命的感受，让她心底涌起前所未有的悸动。

那七枚蒺藜火球炸毁府衙，不啻于惊天巨雷掀翻朝堂，天子龙体抱恙，躺在龙榻上大发雷霆。

话音未落，他在吉利脚边找到了符合的足迹，“就是这里。”

人间何来公道，做人贵在看得开呀，她眼下只盼着抓住凶手，找到许婉柔带回渭水，天高天子远，清闲享欢愉。

足迹肥大者应是妇人孩童，足迹踏实或是年老白叟，另有那些走路内八或外八的，都被刑部吏员细心记下来。

“吉利，倘若以我凡人之躯能够换你毕生无虞，我这辈子死而无憾……”

男人说是要去城南大街的醉仙楼，颠末府衙却称有事要先下车将他打发走了。

世人沿着车轱轳的印记沿途清查，不出两个时候，真被他们找到几个可疑人物。

“大人，他们都找偏了。”吉利指着路边那棵老槐树，在裴砚舟身边小声说道，“我记得爆炸前的奇特声响，就是从那儿收回来的。”

她转头迎上裴砚舟体贴的目光，他眼底密意满到快溢出来，重重环绕的血丝让她想起烧红天幕的火光，另有他撕心裂肺的声声呼喊。